魏文帝黄初三年二月鄯善等王各遣使奉献西域遂通置戊己校尉明帝即位务欲绥和戎狄以息征伐羁縻两部而已(先是黄初五年步度根赴阙贡献厚加赏赐後一心守边不为寇害而轲比能众遂强盛)。
晋武帝时关陇屡为氐羌所扰孟观西讨日擒氐齐万年山阴令江统深惟四夷乱华宜杜其萌乃作徙戎论其辞曰:夫夷蛮戎狄谓之四夷九服之制地在要荒春秋之义内诸夏而外夷狄以其言语不通贽币不同风俗诡异种类乖殊或居绝域之外山河之表崎岖山谷险阻之地与中国壤断土隔不相侵涉赋役不及正朔不加。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禹平九土而西戎即叙其性气贪婪凶悍不仁四夷之中戎狄为甚弱则畏服强则侵叛虽有贤圣之世大德之君咸未能通化率导而以恩德柔怀也。当其强也。以殷之高宗而惫於鬼方有周文王而患昆夷高祖困於白登孝文军於霸上及其弱也。周公来九译之贡中宗纳单于之朝以元成之微而犹四夷宾服此其已然之效也。故匈奴求守边塞而侯应陈其不可单于屈膝未央望之议以不臣是以有道之君牧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备御之有常虽稽颡执贽而边城不弛固守虽寇贼强暴而兵甲不加远征期令境内获安疆埸不侵而已及至周室失统诸侯专征以大兼小转相诛灭封疆不固而利害异心戎狄乘间得入中国或招诱安抚以为巳用故申缯之祸颠覆宗周襄公要秦遽兴姜戎当春秋时义渠大荔居秦晋之域陆浑阴戎处伊雒之间叟阝瞒之属害及济东侵入齐宋陵虐邢卫南夷北狄交侵中国不绝。若线齐桓攘之存亡继绝北伐山戎以开燕路故仲尼称管仲之力嘉左衽之功逮至春秋之末战国方盛楚吞蛮氏晋弱陆浑赵武胡服开榆中之地秦雄咸阳灭义渠之等始皇之并天下也。南兼百越北走匈奴五岭长城戎卒亿计虽师役烦殷寇贼横暴然一世之功戎虏奔却当时中国无复四夷也。汉兴而都长安关中之郡号曰:三辅禹贡雍州宗周丰镐之旧也。及至王莽之败赤眉因之西都荒毁百姓流亡建武中以马援领陇西太守讨叛羌徙其馀种於关中居冯翊河东空地而与华人杂处数岁之後族类蕃息既恃其肥强。且苦汉人侵之永初之元骑都尉王弘使西域发调羌氐以为行卫,於是群羌奔骇互相扇动二州之戎一时俱发覆没将守屠破城邑邓骘之征弃甲委兵舆尸丧师前後相继诸戎遂炽至於南入蜀汉东掠赵魏唐突轵关侵其河内及遣北军中侯宋宠将五营士於孟津距羌十年之中夷夏俱毙任尚马贤仅乃克之此所以为害深重累年不定者虽繇御者之无方将非其才亦,岂不以寇发心腹害起肘腋笃难疗疮大迟愈之故哉!自此之後馀烬不尽小有际会取复侵叛马贤狃伏终於覆败段临冲自西阻东雍州之戎常为国患中世之寇惟此为大汉末之乱关中残灭魏兴之初与蜀分隔疆场之戎一彼一此魏武皇帝令将军夏侯妙才讨叛氐阿贵千万等後因拔弃汉中遂徙武都之种於秦川欲以弱寇强国御蜀虏此盖权宜之计一时之势非所以为万世之利也。今者当之已受其弊矣。夫关中土沃物丰厥田上上加以泾渭之流溉其舄卤郑国白渠灌浸相通黍稷之饶亩号一锺百姓谣咏其殷实帝王之都每以为居未闻戎狄宜在此土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而因其衰弊迁之畿服士庶玩习侮其轻弱使其怨恨之气毒於骨髓至蕃育众盛则坐生其心以其贪悍之性挟愤怒之情候隙乘便取为横逆而居封域之内无障塞之隔掩不备之人收散野之积故能为祸滋蔓暴害不测此必然之势已验之事也。当今之计宜及兵威方盛众事未罢从冯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内诸羌著先零开析支之地徙扶风始平京兆之氐出还陇右著阴平武都之界廪其道路之粮令足自致各附本种反其旧土使属国抚夷就安集之戎晋不杂并得其所上合往古即叙之义下为盛世永久之规纵有猾夏之心风尘之警则绝远中国隔阂山河虽为寇暴所害不广是以充国子明能以数万之众制群羌之命有征无战全军独克虽有谋谟深计庙胜远图,岂不以华夷异处戎夏区别要害易定之故得成其功也。哉!难者曰:方今关中之祸暴兵二载征戍之劳老师十万水旱之害荐饥累荒疫疠之灾扎差昏夭凶逆既戮悔恶初附。且款。且畏咸怀危惧百姓愁苦异人同虑望宁息之有期。若枯旱之思雨露诚宜镇之以安豫而子方欲作後起徒兴功造事使疲悴之众徙自猜之寇以无之人迁乏食之虏恐势尽力屈绪业不卒羌戎离散心不可一前害未及弭而後变复横出矣。曰:羌戎狡猾擅相号署攻城野战伤害牧守连兵聚众载离寒暑矣。而今异类瓦解同种土崩老幼系虏丁壮降散禽离兽迸不能相一子以此等为尚挟馀资悔恶反善怀我德惠而来柔附乎!将势穷道尽智力俱困惧我兵诛以至於此乎!曰:无有馀力势穷道尽故也。然则我能制其短长之命而令其进退繇已矣。夫乐其业者不易事安其居者无迁志方其自疑危惧畏怖促遽故可制以兵威使之左右无违也。迨其死亡散离流未鸠关中之人户皆为雠故可遐迁远处令其心不怀土也。夫圣贤之谋事也。为之於未有理之於未乱道不著而平德不显而成其次则能转祸为福因败为功值困必济遇否能通今予遭弊事之终而不图更制之始爱易辙之勤而得覆车之轨何哉!且关中之人百馀万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处之与迁必须口实。若有穷乏糁粒不继者故当倾关中之以全其生生之计必无挤於沟壑而不为侵掠之害也。今我迁之传食而至其种族自使相赡而秦地之人得其半此为济行者以廪粮遗居者以积仓宽关中之逼去贼盗之原除旦夕之损建终年之益。若惮举之小劳而忘永逸之弘策惜日月之烦苦而遗累世之寇敌非所为能开物成务创业垂统崇基拓迹谋及子孙者也。并州之胡本实匈奴桀恶之寇也。汉宣之世冻馁残破国内五裂後合为二呼韩邪遂衰弱孤危不能自存阻塞下委质柔服建武中南单于复求降附遂令入塞居於漠南数世之後亦取叛戾故何熙梁觐戎车屡征中平中以黄巾贼起发调其兵部众不从而杀羌渠繇是於弥扶罗求助於汉以讨其贼仍值世丧乱遂乘[C260]而作卤掠赵魏寇至河南建安中。又使右贤王去卑诱质呼厨泉听其部落散居六郡咸熙之际以一部太强分为三率秦始之初。又增为四,於是刘猛内叛连结外虏近者郝散之变发於远今五部之众户至数万人口之盛过於西戎然其天性骁勇弓马便利倍於氐羌。若有不虞风尘之虑则并州之域可为寒心荣阳句丽本居辽东塞外正始中幽州刺史母丘俭伐其叛者徙其馀种始徙之时户落百数子孙孳息今以千计数世之後必至殷炽今百姓失职犹或忘叛犬马肥充则有噬况於夷狄能不为变但顾其微弱势力不停耳夫为邦者患不在贫而在不均忧不在寡而在不安以四海之广士庶之富岂须夷虏在内然後取足哉!此等皆可申谕发遣还其本域慰彼羁旅怀土之恩释我华夏纤介之忧惠此中国以绥四方德施永世於计为长帝不能用未及十年而夷狄乱华时人服其深识。
西凉李敦煌旧塞东西二围以防北虏之患筑敦煌塞西南二围以威南虏後赵石季龙谋伐昌黎遣渡辽曹伏将青州之众渡海戍蹋顿城无水而还因戍于海岛运三百万斛以给之。又以船三百艘运三十万斛诣高句麓。
後凉吕光时群议以高昌虽在西陲地居形胜外接胡虏易生翻覆宜遣子弟镇之光以子覆为使持节镇西将军都督玉门已西诸军事西域大都护镇高昌命大臣子弟随之。
南齐太祖建元二年。又置巴州以威静之。
後魏明元太常八年正月蠕蠕犯塞二月筑长城自长川之南起自赤城西至五原延袤二千馀里备置戍卫。
太祖始光初诏问公卿赫连蠕蠕征讨先後北平王长孙嵩平阳侯长孙翰司空奚斤等曰:赫连屈丐未能为患蠕蠕世为边害宜先讨大檀及则收其畜产足以富国不及则校猎阴山多杀禽兽皮肉筋角以充军实亦愈於破一小国太常崔浩曰:大檀迁徙鸟逝疾追则不足经久大众则不能及之赫连屈丐土宇不过千里其形性残虐人神所弃宜先讨之尚书刘洁武京侯安原请先平冯跋帝默然遂西巡狩延和元年六月庚寅车驾伐和龙诏尚书左仆射安原等屯于汉南以备蠕蠕。
大延二年八月诏广平公张黎发定州七郡一万二千人通沙泉道。
五年六月甲辰车驾西讨沮渠牧犍侍中宜都王穆寿辅皇太子决留台事大将军长乐敬辅国大将军建宁王崇二万人屯汉南以备蠕蠕。
太平真君五年帝于河西诏司徒崔浩诣行在议军事浩。表曰:昔汉武帝患匈奴强盛故开凉州五郡通西域劝农积为灭贼之资东西迭击故汉未疲而匈奴已弊後遂入朝昔平凉州臣愚以为北贼未平征役不息可不徙其民案前世故事计之长者。若迁民人则土地空虚虽有镇戎可御边而已至於大举军资必乏陛下以此事阔远竟不施用如臣愚意犹如前议募徙豪强大家充实凉土军举之日东西齐势此计之得者。
六年八月徙诸种杂人五千馀家於北边令人北徙畜牧至广汉以饵蠕蠕。
七年五月发司幽定冀四州十万人筑城上塞围起上谷西至河广袤延千里。
九年十二月北讨受降城不见蠕蠕因积粮城内留守而还。
孝文延兴五年六月典赦京师死罪遣备蠕蠕。
太和中尚书中书监高闾上。表曰:臣闻为国之道其要有五一曰文德二曰武功三曰法度四曰防固五曰刑赏故远人不服则文德以来之荒狡放命则播武功以威之民未知战则制法度以齐之暴敌轻侵则设防固以御之临事制胜则明刑赏以劝之用能辟国宁方征伐四克北狄悍愚同於禽兽所长者野战所短者攻城。若以狄之所短夺其所长则虽众不能成患虽来不能内逼。又狄居野泽随逐水草战则与家产并至奔则与畜牧俱逃不赍资粮而饮食自足是以古人伐北方攘其侵掠而已历代为边患者良以忽无常故也。六镇势分部众不斗互相围逼难以制之昔周命南仲城彼朔方赵灵秦始长城是筑汉之孝武踵其前事此四代之君皆帝王之雄杰所以同此役者非智术之不长兵众之不足乃防狄之要事其理宜然故也。易称天险不可升地险山川丘陵王公设险以守其国长城之谓欤今宜依六镇之北筑长城以御北虏虽有暂劳之勤乃有永逸之益如其一成惠乃百世即於要害往往开门造小城於侧因施却敌多置弓弩狄来有城可守有兵可捍既不攻城野掠无获草尽则走终无往至宜发近州武勇四万人及京师二万人合六万人为武士於苑内立征北大将军府选忠勇有志者以充其选下置官属分为三军二万人专习弓射二万专习戈二万专习骑槊立战场十月一习采诸葛亮八阵之法为平地御寇之方使其解兵革之宜识旌旗之节兵器精坚必堪御寇使将有定兵兵有当主上下相信昼夜如一七月发六郡兵万人各备戎作之具敕台北诸屯仓库随近往来俱送北镇至八月征北部率所领与六镇之兵直至碛南扬威漠北狄。若来拒与之决战。若其不来然後散分其地以筑长城计六镇东西不过千里。若一夫一月之功当三步之地三百人三里三千人三十里三万人三百里则千里之地强弱相兼计十万人一月必就饣鬼粮一月不足为多人怀永逸劳而无怨计筑长城其利有五罢游防之苦其利一也。北部放牧无抄掠之患其利二也。发城观敌以逸待劳其利三也。省境防之虞息无时之备其利四也。岁常游运永得不遣其利五也。又任将之道特须委信遂之以礼怒之以情阃外之事有利取决赦其小过要其大功兵力资其给用君臣相<身丰>。若身之使臂然後忠勇可立制胜可果是以忠臣尽其心征将竭其力虽三败而逾荣虽三背而弥宠诏曰:览表具卿安边之策此当与卿面论一二帝。又引见群臣议伐蠕蠕前後再扰朔边近有投化人云:敕勒渠帅兴兵叛之蠕蠕主身率徒众追至西汉今为应乘弊致讨为应休兵息民左仆射穆亮对曰:自古以来有国有家莫不以戎事为首蠕蠕子孙袭其凶业频为寇扰为恶不悛自相违叛如臣愚见宜兴军讨之虽不顿除巢{宀几}。且以挫其鬼势闾曰:昔汉时天下一统故得穷追北狄今南有吴寇不宜悬军深入帝曰:先朝屡兴征伐者以有未宾之虏朕承太平之基何为摇动兵革夫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便可停也。帝。又曰:今欲追蠕蠕使还应有书问以不得臣以为宜有乃诏闾为书於时蠕蠕国有丧而书不叙凶事帝曰:卿为中书监职典文词所造音书不论彼之凶事。若知而不作罪在灼然。若情思不至应谢所在闾对曰:昔蠕蠕主敦崇和亲其子不遵父志屡犯边境如臣愚见谓不宜吊帝曰:敬其父则子悦敬其君则臣悦卿云:不合吊慰是何言欤闾遂引愆免冠谢罪帝谓闾曰:蠕蠕使牟提小心恭慎甚有使人之礼同行疾其敦厚每至凌辱恐其还化必被谤诬昔刘准使殷灵诞每下人不为非礼之事及其还国果被譛以致极刑今为旨书可明牟提忠於其国使蠕蠕主知之。
宣武延昌三年十月庚辰诏骁骑将军马义舒喻蠕蠕。
孝明熙平中蠕蠕主鬼奴遣使来朝抗敌国之书不臣敬朝议将依汉匈奴事遣使报之司农少卿张子伦。表曰:古之圣王强理物土辨章要甸荒遐之俗政使不及故礼有壹见之文书著羁縻之事太祖以神武之姿圣明之略经启帝图日有不暇遂令竖子游魂一方亦繇中国多虞急诸华而缓夷狄也。高祖光宅土中业隆不世赫雷霆之威震熊罴之旅方役南辕未遑北伐昔旧京烽起虏使在郊主上案剑玺书不出世宗运筹帷幄开境扬旌衣裳所及舟车万里於时鬼类送款关上亦述遵遗志念大明临朝泽及行苇国富兵强能言率职何惮而为之何求而行此往日梁通敬求和以诚肃未绝抑而不许先帝弃戎於前陛下交夷於後无乃上乖高祖之心下违世宗之意。且虏虽慕德亦来观我惧之以强傥即归附示之以弱窥觎或起春秋所谓以我卜也。又小人难近夷狄无亲疏之则怨狎之则侮其所繇来久矣。是以高祖世宗知其。若此来既莫逆去。又不追不一之义,於是乎!在必其委贽玉帛之辰屈膝藩方之礼则可丰其劳贿藉其珍物至於王人远役衔命虏庭优以疋敌之尊加之相望之宠恐徒生虏慢无益圣朝假令选众而举使乎!称职资郦生之辩骋终军之辞冯轼下齐长缨系越苟异曩时犹为不愿而况极之以隆崇申之以宴好臣虽下愚取敢固执。若事不获已应出制诏示其上下之仪宰臣致书讽以归顺之道。若听受忠诲明我话言则万乘之盛不失位於域中天子之声必笼罩於无外脱或未从焉能损除舞干戚以招之敷文德而怀远如迷心不已或肆犬羊则当命辛李之将勒卫霍之师荡定沙扫清逋孽饮马瀚海之滨镂石燕然之上开都护置戊己斯亦陛下之高功不世之盛事如思案甲养民务农安边之术经国之防,岂可以戎夷兼并而遽亏典制将取笑於当时贻鬼於来叶昔文公请隧襄后有言荆庄问鼎王孙是抑以古方今窃为陛下不取。又陛下方欲礼神岷渎致祀衡山登稽岭窥苍梧而反与边徼之君酋渠之长结昆弟之忄抗分庭之义将何以瞰文命之景业迹重华之高风者哉!臣以为报使甚失如彼不报甚得如此愿留须臾之听察愚臣之言不从。
正光四年二月己卯以蠕蠕主阿那环率众犯塞遣尚书左丞元孚兼尚书为北道行台持节喻之(时帝以沃野羽薄骨律武川抚宜柔远怀方御夷诸镇至改为州其郡县戍各令淮古城邑诏河南尹麓阝道元持节兼黄门侍郎与都督李崇。且置立裁减去留诸兵积粟以为边备)。
东魏孝静帝兴和元年六月以尚书左仆射司马子如东北道行台差选勇士前[A13C]州刺史奚思业为河南大使简发勇士。
北齐神武为东魏丞相武定元年八月於肆州北山筑城西自马陵成东至士登四十日罢。
文宣帝天保元年受魏禅多所创革六坊之内徙者更加简练每一人必当百人任其临阵必死然後取之谓之百保(时鲜卑。又简羌人之勇力绝伦谓之勇士以备边要)。
三年十月乙未幸离石至黄栌岭仍起长城北至社于成百四馀里立三十六戍(时扬裴为都水使者帝亲御六军北攘突厥仍诏裴监筑长城作罢行南谯州事)。
六年发夫一百八十万人筑长城自幽州北夏口西至恒州九百馀里。
七年十二月先是自西河总秦戍筑长城东至於海前後所筑东西凡三十馀里率十里一戍其要害置州镇几二十五所。
八年於长城内筑重城自浑雒扶而东至於坞纥戍凡四百馀里。
武成帝清河二年三月诏司空斛律光督氐营军士筑戍於轵关。
後主武平元年十二月诏左丞相斛律光出晋州道城戍。
後周宣帝大象初徵拜于翼为大司徒诏翼巡长城立亭障西自雁门东至碣石创新改旧咸得其要害隋高祖开皇元年四月发稽胡筑长城二旬而罢(又云:开皇初遣司农少卿崔仲方发丁三万于朔方灵武筑长城东至黄河西距绥州南出勃岭绵亘七百里明年帝复令仲方发丁十五万於朔方已东缘边险要筑数十城以遏胡寇。又黄门侍郎刘行本以党项羌密迩封域最为难服上表劾其使者曰:臣闻南蛮遵校尉之统西域仰都护之威比见西羌鼠窃狗盗不父不子无君无臣异类殊方於斯为下不悟羁縻之惠讵知羁养之恩狼戾为心独乖正朔使人近至请付推科帝奇其志)。
二年十月癸酉皇太子勇屯兵咸阳以备胡十二月乙酉遣泌源公虞庆则屯弘化备胡。
六年二月丁亥发丁男十万筑长城二旬而罢。
七年二月发丁男十万馀筑长城二旬而罢(日前周宣帝时突厥摄图请婚于周帝遣长孙晟副汝南公宇文神庆送千金公主于其牙摄图弟处罗侯号突利设尤得众心而为摄图所忌密托心腹阴与晟盟晟与之游因察山川形势部众强弱皆尽知之时高祖作相晟以状白高祖高祖大喜迁车都尉开皇元年摄图曰:我周家亲也。今隋公自立而不能制复何面目见可贺敦乎!因与宝宁攻舀临渝镇约诸面部落谋共南侵高祖新立繇是大惧筑长城发兵屯北境命阴寿镇幽州虞庆则镇并州屯兵数万人以为之备晟先知摄图玷厥阿波突利等叔侄兄弟各统强兵俱号可汗分居四面内怀猜忌外示和同难以力征易可离间因上表高祖大悦因召与语晟口陈形势手尽山川写其虚实皆如指掌帝深嗟异皆纳用焉因遣大仆元晖出伊吾道使诣玷厥赐以狼头纛谬为钦敬礼数甚优玷厥使表引居摄图使上反间既行果相猜贰晟车骑将军出黄龙道赍币赐奚契丹等遣为乡导得至处罗侯所深布心腹诱令内附二年摄图四十万骑自兰州入至于周盘破达奚长孺军更欲南入玷厥不从引兵而去时晟亦说染干诈告摄图曰:铁勒等反欲袭其牙摄图乃惧回兵出塞七年摄图死遣长孙晟持节拜其弟处罗侯为莫何可汗以其子雍闾为叶护可汗处罗侯因晟奏曰:阿波为天所灭与五六千骑在山谷间伏听诏旨当取之以献乃召文武议焉安乐公元谐曰:请就彼枭首以惩其恶武阳公李充曰:请生将入朝显戮以示百姓帝谓晟曰:於卿何如晟对曰:若突厥背诞须齐之以刑今其昆弟自相夷灭阿波之恶非负国家因其困穷取而为戮恐非柔远之道不如两存之帝曰:善)。
炀帝大业初右光禄大夫段文振以高祖容纳突厥启民居于塞内妻以公主赏赐重叠及炀帝即位恩泽弥厚狼子野心恐为国患乃上。表曰:臣闻古者远不间近夷不乱华周宣外攘戎狄秦帝筑城万里盖远图良弗可忘也。窃见国家容纳启民资其兵食假以地利如臣愚计窃有未安何则夷狄之性无亲而贪弱则归投强则反噬盖其本心臣学非博览不能远见。且闻晋朝刘曜梁代侯景近事之验众所共知以臣量之必为国患如臣之计以时喻遣令还塞外然後明设烽候缘边镇防务令严重此乃万岁之长策也。又西域诸藩多至张掖与中国交市帝令吏部侍郎裴矩掌其事矩知帝方勤远略诸商胡至者矩诱令言其国俗山川险易撰西域图三卷入朝奏之帝大悦每日引矩至御座亲问西方之事矩盛言胡中多诸宝物吐谷浑易可并吞帝繇是甘心通西域四夷经略咸以委之迁黄门侍郎帝复令矩往张掖引致西番至者十馀国後帝遣将军薛世雄城伊吾令矩共往经略矩讽谕西域诸国曰:天子为番人交易悬远所以城伊吾耳咸以为然不复来竞及还赐钱四十万。
三年七月丙子发丁男百馀万筑长城西拒榆林东至紫河二旬而罢死者十五六。
八月帝巡于塞北幸启民帐时高丽遣使先通于突厥启民不敢隐引之见帝内使侍郎裴矩因奏状曰:高丽之地本孤竹国也。周代以之封于箕子汉世分为三郡晋氏亦统辽东今乃不臣别为外域故先帝疾焉欲征之久矣。但以杨谅不肖师出无功当陛下之时安得不事使此冠带之境仍为蛮貊之乡乎!今其使者朝於突厥亲见启民合国从化必惧皇灵之远畅虑後伏之先亡胁令自朝当可致也。帝曰:如何矩曰:请面诏其使放还本国遣语其王令速朝觐不然者当率突厥即日诛之帝纳焉其王高元不用命始建征辽之策。
四年七月辛巳发丁男二十馀万筑长城自榆谷而东诏岚州刺史卫玄监督之。
六年遣侍御史韦节召突厥处罗令与车驾会於大斗拔谷其国人不从处罗谢使者辞以他故帝大怒无如之何会其酋长射匮遣使来求婚黄门侍郎裴矩因奏曰:处罗不朝恃强大耳臣请以计弱之分裂其国即易制也。射匮者都六之子达头之孙世为可汗君临西面今闻其失职附隶於处罗故遣使来以结援耳愿厚礼其使拜为大可汗则突厥分为两而从我矣。帝曰:公言是也。因遣裴矩朝夕至馆微讽谕之帝於仁风殿召其使者言处罗不顺之意称射匮有好心吾立为大可汗令发兵诛处罗然後当为婚也。帝取桃竹白羽箭一枝以赐射匮因谓之曰:此重宜速疾如箭也。使者返路经处罗处罗爱箭将留之使者谲而得免射匮闻而大喜兴兵袭处罗处罗大败弃妻子将左右数千骑东走在路。又被劫掠遁於高昌东保时罗漫山高昌王麴伯雅上状帝遣装矩将向氏亲要左右驰至玉门关晋昌城矩遣向氏使诣处罗所谕朝廷弘养之义丁宁晓谕之遂入朝然每有怏怏之色(又云:裴矩纵反间於突厥酋长射匮使潜攻处罗後处罗为射匮所逼竟随使者入朝帝甚悦赐矩貂裘及西域珍异)。
十一年八月帝至雁门为突厥所围内史侍郎萧进谋曰:如闻始毕较猎至此义成公主初不知其有违背之心。且北番夷俗可贺敦知兵马事昔汉高祖解平城乃是阏氏之力况义成以帝女为妻必恃大国之援。若发一军使以告义成假使无益事亦无损臣。又切听舆人之诵乃虑陛下平突厥後更事辽东所以人心不一或致挫败请下明诏告军中赦高丽而专攻突厥则百姓心安人自为战炀帝从之,於是发使诣可贺敦(即义成公主也。)谕旨俄而突厥解围去於後获其谍人云:义成主遣使告急於始毕称北方有警繇是突厥解围盖义成主之助也。(帝。又将伐辽东谓群臣曰:突厥狂悖为寇势何能为以其少时未敢萧遂相恐动情不可恕因出为河池郡守)。
唐高祖武德初以丰州绝远先属突厥交相往来吏不能禁隐太子建成议废丰州绝其城郭权徙百姓寄居于灵州割并五原榆平之地,於是突厥遣处罗之子都射设率所部万馀家入处河南之地以灵州为境。
二年二月癸酉令州县治堡同以备胡三年七月甲戍遣皇太子建成镇蒲州以备胡。
四年正月辛巳诏曰:稽胡部类居近北边习恋之徒未悉从化潜窜山谷切怀首鼠寇抄居民侵扰守候可令太子建成扌统诸军以时致讨分命骁勇方轨齐驱跨谷弥山穷其巢穴元恶大憝即就诛夷驱略之民复其本业行军节度期会进止皆委建成处分五年六月辛亥刘黑闼引突厥之众寇山东遣车骑将军元韶为州道行军搃管以备边。
八月甲戍吐谷浑寇岷州总管李长卿拒之反为所败遣益州行台右仆射窦轨滑州刺史。且雒生援之乙卯突厥颉利可汗寇边遣左武将军段德操州管李和等率兵以拒之。
丙辰颉利可汗率骑十五万人入雁门巳未突厥进寇并州以左监门将军李为齐州总管太子左卫率蔺为亳州搃管骠骑将军张德政为郓州搃管庚申皇太子建成出幽州道命太宗出秦州道以御之突厥寇原州。又令州总管李子和兵越中以掩可汗左武卫将军段德操夏州邀其归路辛酉帝谓群臣曰:突厥入寇而复请和和之与战其策安在太常卿郑元对曰:若击之则怨深难以和缉中书令封德彝进曰:若不战而和夷狄必谓中国畏惧未。若击之克扌建而後和亲此则威恩兼举帝然之戊辰吐谷浑舀洮州还武州刺史贺拔亮防御之。
六年七月癸未突厥寇原州乙酉寇朔州右武侯大将军李高迁不能御率众而遁为贼所败行军总管尉迟敬德率师援之。
七年六月遣边州修堡城警烽候以备胡。
八年正月己酉帝与群臣言备边之事将作大匠于筠进曰:未。若多造公舰於五原灵武置舟师於黄河之中足以断其八寇之中路中书侍郎温彦博。又进曰:昔魏文帝掘长堑以遏匈奴亦因循其事帝并从之,於是遣将军桑显和堑断北边要路。又徵江南习水之士更发卒於灵州造战船。
五月己酉帝谓群臣曰:名实之间理须相副高丽称臣於隋始拒炀帝此亦何臣之有朕敬於万物不欲骄贵但据此土宇务共安民何必令其称臣以自尊大可为诏述朕此怀也。侍中裴矩中书侍郎温彦博进对曰:辽东之地周为箕子之国汉家之玄菟郡耳魏晋前立於提封之内不可许以不臣。若与高丽抗礼四夷必当轻汉。且中国之於四夷犹太阳之与列星理无降尊俯同藩服帝乃止初帝以天下大定将偃武事遂罢十二军大敷文德至是突厥频为寇掠帝志在灭之复置十二军以太常卿窦诞为参旗将军吏部尚书杨恭仁为鼓旗将军淮安王神通为玄戈将军右骁卫将军刘弘基为井钺将军。又卫大将军张瑾为羽林将军左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为奇官将军右监门将军樊世兴为天节将军右武侯将军安仁为招摇将军右监门卫大将军杨毛为折威将军左武侯将军王长谐为天纪将军岐州刺史柴绍为平道将军钱九陇为苑游将军简练士马将图大举焉。
六月丙子遣燕郡王李艺屯兵於华亭县及弹筝硖水部郎中姜行本筑断石岭之道以备胡。
七月甲辰帝谓侍臣曰:往以中原未定突厥方强吾虑其扰边礼同敌国今既包藏祸心不顾盟誓方为攻取之计无容更事姑息其後书改为敕诏乙酉颉利可汗寇相州叛胡睦伽陀攻武兴丙辰代州都督蔺与突厥战於新城不能克复命行军总管张瑾与突厥战于大谷丁巳命秦王出蒲州以备胡寇八月壬戍突厥逾石岭寇并州癸亥突厥寇灵州丁卯突厥寇潞泌韩三州左武卫将军安修仁击胡睦伽陀於旦渠州破之遣李靖出潞州道。又令行军总管任环屯太行。
九月癸丑突厥寇蔺州十月壬申吐谷浑寇叠州遣扶州刺史蒋善合师援之戊寅突厥寇鄯州霍国公柴绍帅师援之。
九月正月辛亥突厥声言入寇敕州县修城堡谨烽候。
二月丁亥突厥寇原州遣折威将军杨毛击之。又徵兵屯于太谷遣秦王及皇太子建成勒兵以备胡後竟不行。
六月丁巳突厥数万骑围乌城遣齐王元吉右武卫大将军李艺天纪将军张瑾率兵援之辛未突厥寇渭州遣左卫将军柴绍率兵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