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帅部·清俭
夫俭则固以约失之者鲜皆先儒之格训也。若乃本兵柄司戎重万旅之所禀令天子之所注意乃能敦尚廉节率循清素靡思治产匪念殖货奉养无事於华侈赀货罔致於馀羡斥去赂遗不染膏润贞规内立英风外驰用能震动乎!殊邻镇靖乎!方面卒乘怀服边夷爱慕树风声於当世延宠遇於时主载美方牍流於无穷西汉而下盖不乏其人矣。
汉李广以良家子从军击胡广历七郡太守前後三十年家无馀财终不言生产事。
辛庆忌为左将军居处恭俭饮食被服尤节俭後汉鲍永初为更始尚书仆射行大将军事虽为将率而车服敝素为道路所识常衣皂褕路称鲍尚书兵马。
吴汉为大将军但里宅不起第夫人先死薄葬小坟不作祠堂。
祭遵为征虏将军所得赏赐辄尽与吏士身衣韦布被夫人裳不加缘帝以是重焉(缘或作采)。
李恂为西域副校尉西域殷富多珍宝诸国侍子反督使贾胡数遗恂奴婢宛马金银香之属一无所受。
张奂为安定属国都尉羌豪帅感奂恩德上马二十疋先零酋长。又遗金钅八枚奂并受之而召主簿於诸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马如羊不以入厩使金如粟不以入怀悉以金马还之羌性贪而贵吏清前有八都尉率好财货为所患苦及奂正身洁已威化大行魏满宠为征东将军以老徵还迁为太尉宠不治产业家无馀财诏曰:君典兵在外专心忧公有行父祭遵之风赐田十顷五百斛钱二十万以明清忠俭约之节焉。
赵俨为征西将军都督雍凉正始中以老疾求还徵为骠骑将军故事西征有官厨财籍迁转之际无不因缘而俨手上车发到霸上忘持其尝所服药雍州闻之乃追送杂药材数箱俨笑曰:人言语殊不易我偶问所服药耳何用是为邪遂不取。
胡质为征东将军假节都督青徐诸军事性沉实内察不以其节简物所在见思嘉平初薨家无馀财唯有赐衣书箧而已军帅以闻追封阳陵亭侯邑百户田豫为护鲜卑校尉鲜卑素利等数以牛马遗豫豫转送官胡以为前所饷豫物显露不如持金乃密怀金三十斤谓豫曰:愿避左右我欲有所道豫从之胡因跪曰:我见公贫故前後遗公牛马公辄送官今密以此上公可以为家资豫张袖受之答其厚意胡去之後皆悉付外具以状闻,於是诏褒之曰:昔魏绛开怀以纳戎赂今卿举袖以受狄金朕甚嘉焉乃即赐绢五百疋豫得赐分以其半藏小府後胡复来以半与之後为护匈奴中郎将并州刺史清约俭素赏赐皆散之将士每胡狄私遗悉簿藏官不入家家尝贫匮虽殊类咸高豫节。
蜀董和汉末为益州太守先主定蜀为掌军中郎将与诸葛亮并署左将军大司马府事自和居官食禄外牧殊域内机衡二十馀年死之日家无担石之储。
邓芝为大将军二十馀年身之衣食资仰於官不苟於取素俭然不治私产妻子不免饥寒死之日家无馀财。
吴朱然为左大司马右军帅然长不盈七尺气候分明内行洁其所文采惟施军器馀皆质素。
鲁肃为横江将军性方严寡於玩饰内外节俭不务俗好。
陈表为偏将军北屯章亢家财尽於养士死之日妻子露立太子登为起屋宅。
蒋钦为津右护军典领辞讼大帝尝入其室内母疏帐缥被妻妾布裙帝叹其在贵守约即敕御府为母作锦被改易帷帐妻妾衣服悉皆锦绣。
锺离牧以前将军假节领武陵太守卒官家无馀财士民思之。
晋王沈为骠骑将军素清俭不营产业。
应詹为南平太守镇南将军督五郡军事与陶侃破杜於长沙贼中金宝溢目詹一无所取唯收图书莫不叹之。
周顗为护军将军王敦构逆被害敦使缪坦籍顗家收得素簏数枚盛故絮而已酒五瓮米数石在位者服其清约。
桓温为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事温性俭每宴唯下七奠伴茶果而已。
桓冲为镇武将军督荆江十郡军事性俭素而谦虚爱士尝浴後其妻送以新衣冲大怒促令持去其妻复送之而谓曰:衣不经新何缘得故冲笑而服之前燕皇甫贞为奉车都尉後入为典书令从慕容评攻拔邺都珍货充溢贞一无所取唯存恤人物收图籍而已。
杨裕为慕容大将军左司马性谦恭清俭虽历居朝端。若布衣之士。
宋宗悫为振武将军破林邑收其异宝杂物不可胜计悫一无所取衣栉萧然文帝甚嘉之。
刘怀慎为护军将军禄赐班於宗族家无馀财卒谥肃侯。
南齐刘善明为征虏将军质素不好声色所居茅斋斧木而已床榻几案不加削及卒家贫无遗储唯有书八千卷太祖闻其清贫赐其子涤葛塘屯五百斛。
周山图为宁朔将军淮南太守盗发桓温冢大获宝物客窃取以遗山图山图不受簿以还官。
梁韦为护军将军所得禄赐皆散之亲故家无馀财。
陈庆之为南北司豫州都督性祗慎衣不纨绮不好丝竹。
冯道根为右卫将军虽贵显而性俭约所居宅不墙屋无器服侍卫入室则萧然如素士之贫贱者当世服其清退武帝亦雅重之。
後魏李顺为左军将军征统万赫连昌昌出逆战顺督勒士众破其左军及克统万太武赐诸将珍宝杂物顺固辞唯取书数千卷太武善之。
张黎为镇北将军与乐安王范济南公崔徽镇长安清约公平甚著声称当代去之日家无馀财。
王肃为都督淮南诸军事扬州刺史清贞好施简绝声色终始廉约家无馀财。
司马楚之为中镇大将军朔州刺史在边二十馀年以清俭著闻。
杨固为前军将军居官清洁家无馀财终殁之日家徒四壁无以供丧亲故为具棺敛焉。
史宁为凉州大都督破獠甘众所得军实悉分赏将士宁无私焉。
北齐元景安为左右大将军时初筑长城镇戍未立突厥强盛虑或侵边仍诏景安与诸将等率军缘塞以备守督领既多。且所部军人富於财物遂贿货公行文宣帝闻之遣使推简同行诸人赃狼藉唯景安纤毫无犯帝深嘉之乃诏有司以所聚敛赃绢五百疋赐之以彰清节。
辛术为淮南经略所部郡守犯大辟朝廷以其奴婢百口及赀财尽赐术三辞不见许乃送诣所司不复以闻邢劭闻之遗术《书》曰:昔锺离意云:孔子忍渴於盗泉便以珠玑委地足下今能。若此可谓异代一时後周长孙澄为骠骑大将军操履清约家无馀财太祖尝谓曰:我於公间志无所惜公有所须宜即具道澄曰:澄自顶至足皆是明公恩造即如今者实无所须。
裴尼初仕西魏为通直散骑常侍从于谨平江陵所获军实谨恣诸将校取之馀人皆竞取珍玩尼唯取梁元帝素琴一张而已谨深叹美之。
唐瑾为元帅府长史从于谨平江陵及军还诸将多因虏掠大获财物瑾一无所取唯得书两车载之以归或白文帝曰:唐瑾大有辎重悉是梁朝珍玩帝初不信之然欲明其虚实密遣使简阅之唯见坟籍而已乃叹曰:孤知此人二十年许明其不以利干义向。若不令简视恐常人有授杼之疑所以益明之耳凡受人委任当如此也。
贺兰祥为骠骑大将军荆州刺史性甚清素州境南接襄阳西通岷蜀物产所出多诸珍异时既与梁通好行李往来公私赠遗一无所受梁雍州刺史岳阳王萧钦其节俭乃以竹屏风之属及经史赠祥祥难违其意取而付诸所司太祖後闻之并以赐之王思政为骠骑将军以勤王为务不营资产尝被赐园地思政出征後家人种桑果及还见而怒曰:匈奴未灭去病辞家况大贼未平何事产业命左右拔而去之故身舀之後家无蓄积。
赫连达为夏州縂管三州五防诸军事边境胡民或馈达以羊者达欲招纳异类报以缯帛主司请用官物达曰:羊入我厨物出官库是欺上也。命取私帛与之识者嘉其仁恕焉。
王罴为骠骑大将军罴性俭率不事边幅尝有台使至罴为设食使乃裂其薄饼缘罴曰:耕种收获其功已深舂爨造成用力不少乃尔选择当是未饥命左右撤去之使者愕然大惭虽贵显乡里旧宅不改衡门身死之日家甚贫罄当时服其清洁。
司马裔为大将军性清约不事生产所得俸禄并散之亲戚身死之日家无馀财宅宇卑陋丧停无所诏为起祠堂焉。
蔡为大将军性节俭所得禄皆散与宗族死之日家无馀财。
梁椿为中坚大将军雅好俭素不营赀产时论以此称焉。
隋韦师为兵部尚书平陈之役以本官领元帅掾陈国府藏悉委於师秋毫无犯称为清白。
唐罗士信为新安道行军总管使图王世充士信凡所虏获悉分士卒以此为常身未尝自取。
屈突通为行军元帅长史从平薛举时珍物山积诸将皆争取之通独无所犯高祖闻而谓曰:公清正奉国著自终始名下定不虚也。特赐金银六百两采物一千。
李大亮为左卫大将军虽位望通显而居处卑陋衣服俭率死之日家无珠玉以为含唯有米五石布三十疋。
阿史那杜尔为右卫大将军贞观十四年伐高昌杜尔为行军总管高昌平诸人咸即受赏杜尔以未奉进止秋毫无所取及降别敕然後受之及所取唯老弱故弊而已还太宗美其廉慎。
秀实为四镇北庭行军泾原节度使清约率易远近称之非公会不听乐饮酒私室无妓媵无赢财退公之後端居静虑而已。
张孝忠为义武军节度使贞元二年河北蝗旱米斗一千五百文复大兵之後民无蓄积饿殍相枕孝忠所食豆<豆昔>而已其下皆甘粗粝人皆服其勤俭孝忠为一时之贤将也。
卢群为郑滑节度使群先寄寓郑州典质得良田数顷及授节度各以本地契书分付所管令长令还本主时论称美。
裴玢自坊除山南西道节度使玢武臣清心苦节蔬食敝衣居处才避风雨故边授大镇。
李西平王晟之子也。为昭义军节度使除太子少保归东都卒其兄弟皆营构以相矜夸六迁大镇所处先人旧宅一所而已。
辛秘为昭义军节度使久历重任无丰财厚产为时所称。
王廷凑为成德军节度使性至勤俭退食燕居布衣木器而已婢妾之数掌事者留榻无累裀庭有芳草类寒素士大夫也。
後唐郭崇韬为中门副使天中李存审既收镇州遣崇韬阅其府库,或以珍宝赂遗一无所取但市书籍而已。
晋李德玩为广晋尹再领荆州卒於镇德玩所治之地虽无殊政然以宽恕及物家无滥积亦武侯之廉者。
梁汉为威卫上将军汉虽起於行阵植性温厚军政之暇不倦接纳历数镇家无馀积亦武臣之廉者。
◎将帅部·正直
易之述中正诗之纪司直盖夫为人臣者未有不据直守正而能纳君於善身享令名焉。若乃居将帅之任总师兵之要入侍阶戟出开幕府而能面折廷诤不为从谀中立守道不畏强御唯公家是利唯王室是念奸邪不能回其虑权嬖不能诱其衷持謇謇之正论保之亮节临难有守遭事不变斯盖忠精感发懿行固志隆於体国义存於轨俗劲正无挠诚信不欺固足以为明王桢之臣协风人爪牙之咏者也。
汉季布孝惠帝时为中郎将单于尝为书吕太后(谓词语亵污也。)太后怒召诸将议之上将军樊哙曰:臣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诸将皆阿吕太后(阿曲也。曲从其意)以哙为然布曰:樊哙可斩也。夫以高帝兵三十馀万困於平城哙时亦在其中今哙奈何以十万众横行匈奴中面谩(谩欺诳也。)。且秦以事胡陈胜等起今创痍未瘳(痍伤也。瘳差也。)哙。又面谀欲摇动天下是时殿上皆惧太后罢朝遂不复议匈奴事。
赵充国为後将军神爵元年春讨叛羌酒泉太守辛武贤奏言以七月分兵并出张掖酒泉合击罕开在鲜水上者帝乃以书敕让充国曰:将军欲至正月乃击罕羌不早及秋共水草之利因天时诛不义万下必全勿复有疑充国既得让以为将任兵在外更宜有守以安国家乃上书谢罪因陈兵利害其秋充国病帝赐《书》曰:制诏後将军闻苦脚胫寒泄(寒泄下利也。言其患足胫)将军年老加疾一朝之变不可讳(恐其死)朕甚忧之今诏破羌将军诣屯所为将军副急因天时大利吏士锐气以十二月击先零羌即疾剧留屯毋行独遣破羌强弩将军时羌者万馀人矣。充国度其必坏欲罢骑兵屯田以待其敝作奏未上会得进兵玺书充国子中郎将惧使客谏充国曰:诚令兵出破军杀将以倾国家将军守之可也。即利与病。又何足争一旦不合上意遣绣衣来责将军将军之身不能自保(绣衣谓御史)何国家之安充国叹曰:是何言之不忠也。本用吾言羌虏得至是邪(言预防之可无今日之寇)往者举可先行羌者吾举辛武贤丞相御史复曰:遣义渠安国竟沮败羌(沮坏也。)金城湟中斛八钱吾为耿中丞(耿寿昌也。为司农中丞)籴三百斛羌人不敢动矣。(预储粮食可以制羌)耿中丞请籴百万斛得四十万斛耳义渠再使。且费其半失此二策羌人故敢为逆失之毫差以千里是既然矣。今兵久不决四夷卒有动摇相因而起虽有知者不能善其後羌独足忧邪(言倘如此则所忧不独在羌)吾固以死守之明主可为忠言遂上屯田奏其後讨叛羌振旅而还所善浩星赐迎说充国(浩星姓赐名也。)曰:众人皆以破羌强弩出击多斩首获降虏以破坏然有议者以为虏势穷困兵虽不出必自服矣。将军即见宜归功於二将军出击非愚臣所及如此将军计未失也。充国曰:吾年老矣。爵位已极岂嫌伐一时事以欺明主哉!兵势国之大事当为後法老臣不以馀命一为陛下明言兵之利害卒死谁当复言之者卒以其意对(卒终也。)帝然其计罢遣辛武贤归酒泉太守官充国复为後将军卫尉。
後汉盖勋为讨虏校尉灵帝召见问天下何苦而反乱如此勋曰:倖臣子弟扰之时宦者上军校尉蹇硕在坐帝顾问硕硕惧不知所对而以此恨勋帝。又谓勋曰:吾已陈师於平乐观多出中藏财物以饵士何如勋曰:臣闻先王耀德不观兵今寇在远而设近陈不足昭果毅祗黩武耳帝曰:善恨见君晚群臣初无是言也。
皇甫嵩为左将军中平五年督前将军董卓各率二万人拒梁州贼王国於陈仓明年卓拜为并州牧诏使以兵委嵩卓不从嵩从子郦时在军中说嵩曰:本朝失政天下倒悬能安危定倾者唯大人与董卓耳今怨隙已结势不俱存卓被诏委兵而上书自请此逆命也。又以京师昏乱踌躇不进此怀奸也。且其凶戾无亲将士不附大人今为元帅仗国威以讨之上显忠义下除凶害此桓文之事也。嵩曰:专命虽罪专诛亦有责也。不如显奏其事使朝廷裁之,於是上书以闻帝让卓卓。又增怨於嵩。
张奂献帝时为度辽将军其为将帅有勋名董卓慕之使其兄遗缣百疋奂恶卓为人绝而不受。
朱俊为城门校尉迁河南尹董卓擅政以俊宿将外甚亲纳而心实忌之及关东兵盛卓议移都俊辄止卓卓虽惮俊然贪其名重乃表拜太仆以自副使者拜俊辞不肯受因曰:国家西迁必孤天下之望以成山东之[C260]臣不见其可也。使者诘曰:召君受拜而君拒之不问徙事而君陈之其故何也。俊曰:副相国非臣所堪也。迁都计非事所急也。辞所不堪言所非急臣之所宜也。使者曰:迁都之事初不闻其计事属未露何所承受俊曰:相国董卓具为臣说使人不能屈繇是止不为副卓後入关留俊守雒阳俊以河南残破乃东屯中牟及卓诛郭汜李氵作乱俊犹在中牟陶谦与诸豪杰共推俊为太师因移檄牧伯同讨李氵奉迎天子会李氵用太尉周忠尚书贾诩策徵俊入朝军吏皆惮入关欲应陶谦等俊曰:以君召臣义不俟驾况天子诏乎!。且大事可济遂辞谦议而就氵徵复为太仆谦等遂罢。
魏杨沛初仕汉为护羌都尉建安十六年马超反大军西讨沛随军都督孟津渡时太祖已南过其馀未毕而中黄门前渡忘持行轩私北还取之从吏求小船欲独先渡吏呵不肯黄门与吏争言沛问黄门有疏邪黄门云:无疏沛怒曰:何知汝不欲逃邪遂使人ㄏ其头与杖欲捶之而逸得去衣帻皆裂坏自诉於太祖太祖曰:汝不死为幸矣。繇是声名益振。
李典为破虏将军与张辽乐进屯合肥吴大帝率众围之辽欲出战典辽素不睦辽恐其不从典慨然曰:此国家大事顾君计何如耳吾岂敢以私憾而忘公义乎!乃率众与辽破走吴军。
徐晃文帝时为右将军尝叹曰:古人患不遭明君今幸遇之当以功自效何用私誉为终不广交援。
杜恕齐王嘉平初为幽州刺史加建威将军使持节护乌丸校尉时征北将军程喜屯蓟尚书袁侃等戒恕曰:程申伯处先帝之世倾田园让於青州足下今俱杖节使共屯一城宜深有以待之而恕不以为意至官未期有鲜卑大人儿不繇关塞径将数十骑诣州州斩所从来小子一人无表言上喜,於是劾奏恕初喜欲恕折节谢已讽司马宋权示之以微意恕答权《书》曰:向示委曲奉法天下事以善意相待无不致快也。以不善意相待无不致嫌隙也。而议者言凡人天性皆不善不当待以善意更堕其调中仆得此辈便欲归蹈沧海乘桴耳不能自谐在其间也。然以年五十二不见废弃颇亦遭明达君子亮其本心。若不见亮使人刳心着地正与数斤肉相似何足有所明故终不自解说程征北功名宿著在仆前甚多有人出征北乎!。若令下官事无大小咨而後行则非上司弹之意。若咨而不从。又非上下相顺之宜故推一心任一意直而行之耳杀胡之事天下谓之是邪是仆谐也。呼为非邪仆自受之无所怨咎程征北明之亦善不明之亦善诸君子自共为其心耳不在仆言也。喜,於是遂深文劾恕下廷尉当死以父畿勤事水死免为庶人徙章武郡。
蜀庞统为军师中郎将从先主入蜀於涪大会置酒作乐谓统曰:今日之国可谓乐矣。统曰:伐人之国而以为欢非仁者之兵也。先主醉怒曰:武王伐纣前歌後舞非仁者邪卿言不当宜速起出,於是统逡巡引退先主寻悔请还统复故位初不顾谢饮食自。若先主谓曰:向者之论阿谁为失统对曰:君臣俱失先主大笑宴乐如初。
宗预後主景耀中为镇军大将军领兖州刺史时都护诸葛瞻初统朝事廖化过预欲与预共诣瞻所预曰:吾等年逾七十所窃已过但少一死耳何求於年少辈而屑屑造门邪遂不往。
吴虞翻为骑都尉时魏将于禁为蜀将关侯所获系在城中大帝至释之请与相见他日帝乘马出引禁并行翻呵禁曰:尔降虏何敢与吾君齐马首乎!欲抗鞭击禁帝呵止之。
朱绩字公绪为偏将军营下督领盗贼事持法不倾鲁王霸注意交绩尝至其廨就之坐欲与结好绩下地住立辞而不当。
顾悌为偏将军大帝末年嫡庶不分悌数与骠骑将军朱据共陈祸福言辞切直朝廷惮之。
留赞为屯骑校尉时事得失每尝规谏好直言不阿旨大帝以此惮之。
晋解系为雍州刺史扬烈将军西戎校尉假节会氐羌叛与征西将军赵王伦讨之伦信用佞人孙秀与系争军事更相表奏朝廷知系守正不挠而召伦还系表杀秀以谢氐羌不从。
周馥惠帝时为镇东将军馥自经世故每欲维正朝廷忠情恳至以东海王越不尽臣节每言厉然越深惮之。
车胤孝武太元中为护军时王国宝謟於会稽王道子讽八座启以道子为丞相加殊礼胤曰:此乃成王所以尊周公也。今主上当阳非成王之比相王在位岂得为周公乎!望实二三并不宜尔必大忤上意乃称疾不署其事疏奏帝大怒而甚嘉胤意。
梁韦为护军将军时武帝方锐意释氏天下咸从风而化自以信受素薄位居大臣不欲与众俯仰所行略如他日。
後魏周几为宁朔将军镇河南尝嫌奚斤等绥抚关中失和百姓不附每至言论形於声色斤等惮焉杨固为前军将军刚直雅正不畏强御。
东魏刘贵为行台仆射独孤如愿於雒阳贵严断济务有益机速性峭直攻讦无所回避故见赏於时。
隋高随晋王伐陈为元帅长史三军谘禀皆取断於及陈平晋王欲纳陈主宠姬张丽华曰:武王伐殷戮妲己今平陈国不宜取丽华乃令斩之王甚不悦唐尉迟敬德太宗贞观中为右武候大将军素抗直不能容人之非每见房元龄杜如晦等短长必面折廷辩由是与执政不平乃出为襄州都督。
高仙芝元宗时为河西节度使监军边令诚每事规仙芝芝多不从。
韦伦肃宗乾元三年自陇州刺史拜襄邓等十州节度使时李辅国秉权用事节将除拜皆出其门伦既朝廷公用。又不私谒辅国由是未行改秦州刺史兼御史中丞防御使。
秀实德宗时为宁节度都虞侯权知奉天行营事马奏加开府仪同三司军中有能引二十四弓而犯盗者欲免之秀实曰:将自有私爱则法令不一虽韩白复生亦不能为理善其议竟使杀之决事有不合理者必固争之得引过乃已李晟每理军尤恶下为朋党相构好善嫉恶出於天性。
裴胄贞元中为荆南节度简俭清正时诸道节度观察使竞剥下厚敛制奇锦异绫以进奉为名。又贵人宣命必竭公藏以买其欢胄待之有节皆不盈数金常赋之外无横敛宴劳礼止三爵未尝酣乐。
张建封为徐州节度使贞元中来朝诏书矜免百姓诸色逋赋帝因问建封对曰:凡逋赋残欠皆是积累年月无可徵收虽蒙陛下忧恤百姓亦无所礻卑益时河东节度使李说华州刺史卢微皆中风疾口不能言足不能行但信任左右胥吏决遣之建封皆悉闻奏帝深嘉纳。
吕元膺宪宗时为河中节度使时方镇多事姑息元膺独以坚正自处监军使洎往来中贵无不敬惮入拜吏部侍郎。
李为凤翔节度使是镇承前多用武将有神策行营之号初受命必诣军谒谢恩日陈其不可遂去神策行营字但为凤翔节度。
裴玢元和中自州节度改授山南西道节度观察等使玢历二镇颇以清心苦节为政不交权幸不务贡献。
崔从为山南西道节度观察使时有权倖知帝意欲大用从使人通其旨以要厚赂从终不答。
杨於陵为岭南节度使会监军使许遂振悍戾贪恣干挠军政於陵奉公洁己遂振无能奈何以飞语上闻宪宗初惊惑赖裴白辈为於陵申理帝感悟乃除吏部侍郎遂振终得罪。
柳公绰敬宗时为宁庆等州节度观察处置等使先时神策诸镇列屯要地未尝受节制虏每窥间为患公绰疏上其弊即诏神策诸镇在其部者边上有警尽得听节度指挥。
康全艺为坊节度文宗太和元年为右骁骑卫上将军全艺平张韶之难以功拜理军节费不交贵近竟以无助入居散秩论者甚惜之。
刘从谏为泽路节度使太和九年李训事败宰相王涯等四人被祸时涯兼掌邦计虽不与李训同谋然不自异於其间既死非其罪从谏素德涯之私恩心颇不平四上章请涯等罪名仇士良辈深惮之是时中官颇横天子不能制朝臣日忧舀族赖从谏论列而郑覃李石方能粗秉朝政。
後唐张廷蕴事庄宗统御营黄甲军常在左右时皇后刘氏在邺多纵其下扰人廷蕴多斩之睹者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