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悦有言曰:立气作威结私交以立强於世者谓之游侠自成周之衰诸侯力攻至於七国专任权谲所战非义所恃惟险固凌弱暴寡餙诈尚变四民之业不专三游之术交惊由是徇名之士豪举之徒发愤以刷国耻结盟以复私怨感慨归死终然不夺当此之际岂徒严惮士众固亦震变景纬非夫勇厉刚果精神贯彻孰能。若是乎!秦灭汉兴馀风未殄乃有声流淮楚气盖关中折节缔交轻财重诺观其趋急济厄损已不伐而恩不望报名高於世兹所谓以怨报怨舍生取义者与魏晋以下讫於五代时或有之莫不挺绝异之姿怀君子之行。又岂特扌益腕瞑目悲歌慷慨使酒睚眦杂处屠博不护细行者哉!
鲁曹沬以勇力事庄公庄公好力曹沬为鲁将与齐战三败北鲁庄公惧乃献遂邑之地以和犹复以为将齐桓公许与鲁会于柯而盟桓公与庄公既盟於坛上曹沬执匕首劫桓公桓公左右莫敢动而问曰:子将何欲曹沬曰:齐强鲁弱而大国侵鲁亦甚矣。今鲁城坏即压齐境君其图之桓公乃许尽归鲁之侵地既已言曹沬投其七首下坛北面就群臣之位颜色不变辞令如故。
聂政者轵深井里人杀仇与母姊如齐以屠为事久之濮阳严仲子事韩哀侯与韩相侠累有隙严仲子恐诛亡去游求人可以报侠累者至齐人或言聂政勇敢士也。避雠隐於屠者之间严仲子至门请数反然後具酒自觞(一作赐)聂政母前酒酣严仲子奉黄金百镒前为聂政母寿聂政惊怪其厚固谢严仲子严仲子固进而聂政谢曰:臣幸有老母家贫客游以为狗屠可以旦夕得甘脆(比芮切)以养亲亲供养备不敢当仲子之赐严仲子屏人因为聂政言曰:臣有雠而游行诸侯众矣。然至齐窃闻足下义甚高故进百金者将用为夫人粗粝之费得以交足下之岂敢以有求望耶聂政曰: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屠者徒幸以养老母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许人也。严仲子固让聂政竟不肯受也。然严仲子卒备宾主之礼而去久之聂政母死既已葬除服聂政曰:嗟乎!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严仲子乃诸侯之卿相也。不远千里枉车骑而交臣臣之所以待之至浅鲜矣。未有大功可以称者而严仲子奉百金为亲寿我虽不受然是者徒深知政也。夫贤者以感忿睚眦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而政独安得默然而已乎!且前日要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终政将为知己者用乃遂西至濮阳见严仲子曰:前日所以不许仲子者徒以亲在今不幸而母以天年终仲子所欲报雠者为谁请得从事焉严仲子具告曰:臣之雠韩相侠累侠累。又韩君之季父也。宗族甚多居处兵卫甚设臣欲使人刺之众终莫能就今足下幸而不弃请益其车骑壮士为足下辅翼者聂政曰:韩之与卫相去中间不甚远今杀人之相相。又国君之亲此其势不可以多人多人则不能无生得失生得失则语泄语泄是韩举国而与仲子为雠(一作难),岂不殆哉!遂谢车骑人徒聂政乃辞独行杖剑至韩韩相侠累方坐府上持兵戟而卫侍者甚众聂政直入上阶刺杀侠累(韩烈侯三年三月盗杀韩相侠累侠累名傀战国策曰:有东孟之会。又云:聂政刺韩傀兼中哀侯)左右大乱聂政大呼击杀者数十人因自破面决眼自屠出肠遂以死唐。且楚人也。初秦王使人谓安陵君曰:寡人欲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君田其许寡人安陵君曰:大王加惠以大易小甚善。虽然受地於先王愿终守之弗敢易秦王不悦安陵君因使唐。且使於秦秦王谓唐。且曰:寡人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不听寡人何也。且秦灭韩亡魏而君以五十里之地存者以君为长者故不错意也。今吾以十倍之地易於君而君逆寡人者轻寡人欤唐。且对曰:否不。若是也。安陵君受地於先王而守之虽千里不敢易也。岂直五百里哉!秦王拂然怒谓唐。且曰:公亦尝闻天子之怒乎!唐。且对曰:臣未尝闻也。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且曰:大王尝闻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唐。且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於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烈隆於古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挺剑而起秦王色挠长跪而谢之曰:先生坐何至於此寡人喻矣。夫韩魏灭亡而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徒以有先生也。
侯嬴为夷门监魏公子无忌以为上客侯生谓公子曰:屠者朱亥此子贤者世莫能知故隐屠间耳公子往数请之朱亥故不复谢公子怪之时秦昭王已破赵长平军。又进围邯郸公子姊为赵平原君夫人数请救於魏魏安王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救赵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赵旦暮。且下而诸侯敢救者必移兵击之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璧邺魏公子乃盗晋鄙兵符将夺其军以救赵侯生曰: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与俱此人力士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於是公子泣侯生曰:公子畏死耶何泣也。公子曰:晋鄙宿将往恐不听必当杀之是臣泣耳岂畏死哉!,於是公子请朱亥朱亥笑曰:臣乃市井鼓刃屠者而公子亲数存之所以不报谢者以为小礼无所用今公子有急此乃臣效命之秋也。遂与公子俱公子过谢侯生侯生曰:臣宜从老不能请数公子行日以至晋鄙军之日北向自颈以送公子公子遂行至邺矫魏王令代晋鄙晋鄙合符疑之举手视公子曰:今吾拥十万之众屯於境上国之重任今单骑来代之何如哉!欲无听朱亥袖四十斤铁椎椎杀晋鄙公子遂将晋鄙军勒兵下令军中曰:父子俱在军中父归兄弟俱在军中兄归独子无兄弟归养得选兵八万人进兵击秦军解去遂救邯郸存赵。
荆轲卫人也。其先乃齐人徙於卫卫人谓之庆卿亦谓之荆卿好读书击剑以术说卫元君元君不用尝游过榆次与盖聂论剑盖聂怒而目之荆轲出人或言复召荆卿盖聂曰:曩者吾与论剑有不称者吾目之试往是宜去不敢留使使往之主人荆卿则已驾而去榆次矣。使者还报盖聂曰:固去也。吾曩者目摄之荆轲游於邯郸鲁勾践与荆轲博争道鲁勾践怒而叱之荆轲默而逃去遂不复会荆轲既至燕爱燕之狗屠及善击筑者高渐离荆轲嗜酒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於燕市酒酣以往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於市中相乐也。已而相泣旁。若无人者荆轲虽游於酒人乎!(饮酒之人)然其为人沉深好书其所游诸侯尽与其贤豪长者相结纳之燕燕之处士田光先生亦善待之知其非庸人也。居顷之会燕太子丹质秦亡归燕燕太子丹者故尝质於赵而秦王政生於赵其少时与丹及政立为秦王而丹质於秦秦王之遇燕太子丹不善故丹怨而亡归归而求为报秦王者国小力不能其後秦日出兵山东以伐齐楚三晋稍蚕食诸侯。且至於燕燕君臣皆恐祸之至太子丹患之问其传鞠武武对曰:秦地遍天下威胁韩魏赵氏北有甘泉谷口之固南有泾渭之沃擅巴汉之饶右陇蜀之山左关肴之险民众而士厉兵革有馀意有所出则长城之南易水以北未有所定也。奈何以见陵之怨欲批(白结切)其逆鳞哉!丹曰:。然则何由请入图之居有间秦将樊於期得罪於秦王亡之燕太子受而舍之鞠武谏曰:不可夫以秦王之暴而积怒於燕足为寒心。又况闻樊将军之所在乎!是为委肉当饿虎之蹊也。祸必不远矣。虽有管晏不能为之谋也。愿太子疾遣樊将军入匈奴以灭口请西约三晋南连齐楚北购单于其後乃可图也。太子曰:太傅之计旷日弥久心忄昏然恐不能须臾。且非独於此也。夫樊将军穷困于天下归身於丹丹终不以迫於强秦而弃所哀怜之交置之匈奴是固丹命卒之时也。愿太傅更虑之鞠武曰:夫行危而求安造祸而求福计浅而怨深连结一人之後交不顾国家之大害此谓资怨而助祸矣。夫以鸿毛燎於炉炭之上必无事矣。且以雕鸷之秦行怨暴之怒岂足道哉!燕有田光先生其为人智深而勇沉可与谋太子曰:愿因太傅而得交於田光先生可乎!鞠武曰:敬诺出见田先生道太子愿图国事於先生也。田光曰:敬奉教乃造焉太子逢迎却行为导跪而蔽席(一作拨一作拔)田光坐定左右无人太子避席而请曰:燕秦不两立愿先生留意也。田光曰:臣闻骐骥盛壮之时一日而驰千里至其衰老驽马先之今太子闻光盛壮之时不知臣精已消亡矣。虽然光不敢以图国事所善荆卿可使也。太子曰:愿因先生得结交於荆卿可乎!田光曰:敬诺即起趋出太子送至门戒曰:丹所报先生所言者国之大事也。愿先生勿泄也。田光俛而笑曰:诺偻行见荆卿曰:光与子相善燕蔽国莫不知今太子闻光壮盛之时不知吾形已不逮也。幸而教之曰:燕秦不两立愿先生留意也。光窃不自外言足下於太子也。愿足下过太子於宫荆轲曰:谨奉教田光曰:吾闻之长者为行不使人疑之今太子告光曰:所言者国之大事也。愿先生勿泄是太子疑光也。夫为行而使人疑之非节侠也。欲自杀以激荆卿曰:愿足下急过太子言光已死明不言也。因遂自刎而死荆轲遂见太子言田光已死致光之言太子再拜而跪膝行流涕有顷而後言曰:丹所以诫田先生毋言者欲以成大事之谋也。今先生以死明不言岂丹之心哉!荆轲坐定太子避席顿首曰:田先生不知丹之不肖使得至前敢有所道此天之所以哀燕而不弃其孤也。今秦有贪利之心而欲不可足也。非尽天下之地臣海内之王者其意不厌今秦已虏韩王尽纳其地。又举兵南伐楚北临赵王翦将十万之众距漳邺而李信出太原中赵不能支秦必入臣入臣则祸至燕燕小弱数困於兵今计举国不足以当秦其诸侯服秦莫敢合从丹之私计愚以为诚得天下之勇士使於秦规以重利秦王贪其势必得所愿矣。诚得劫秦王使悉反诸侯侵地。若曹沬之与齐桓公则大善矣。则不可因而刺杀之彼秦大将擅兵於外而内有乱则君臣相疑以间诸侯得合从其破秦必矣。此丹之上愿而不知所委命惟荆卿留意焉久之荆轲曰:此国之大事也。臣驽下恐不足任使太子前顿首固请毋让然後许诺,於是尊荆卿为上卿舍上舍太子日造门下供大牢具异物间进车骑美女恣荆轲所欲以顺其意久之荆轲未有行意秦将王翦破赵虏赵王尽收入其地进兵北略地至燕南界太子丹恐惧乃请荆轲曰:秦兵旦暮渡易水则虽欲长侍足下,岂可得哉!荆轲曰:微太子言臣愿谒之今行而毋信则秦未可亲也。夫樊将军秦王购之金千斤邑万家诚得樊将军首与燕督亢之地图(方城县有督亢亭膏腴之地)奉献秦王秦王必说见臣臣乃得有以报太子曰:夫樊将军穷困来归丹丹不忍以己之私而伤长者之意愿足下更虑之荆轲知太子不忍乃遂私见樊於期曰:秦之遇将军可谓深矣。父母宗族皆为戮没今闻购将军首金千斤邑万家将奈何於期仰天太息流涕曰:於期每念之尝痛於骨髓顾计不知所出耳荆轲曰:今有一言可以解燕国之患报将军之雠者何如於期乃前曰:为之奈何荆轲曰:愿得将军之首以献秦王秦王必喜而见臣臣左手把其袖右手扌甚其胸(扌甚张鸩切一作抗)。然则将军之雠报而燕见陵之愧除矣。将军,岂有意哉!樊於期偏袒扌益腕(一作扌宛)而进曰:此臣之日夜切齿拊心也。乃今得闻教遂自刎太子闻之驰往伏尸而哭极哀既已不可奈何乃遂盛樊於期首函封之,於是太子预求天下之利匕首得赵人徐夫人匕首(徐一作陈)取之百金使工以药淬之以试人血濡缕人无不立死者(言以匕首试人人血出足以沾濡丝缕便立死也。)乃为装遣荆卿燕国有勇士秦舞阳年十三杀人人不敢忤视乃令秦舞阳为副荆轲有所待欲与俱其人居远未来而为治行顷之未发太子迟之疑其改悔乃复请曰:日已尽矣。荆卿,岂有意哉!丹请得先遣秦舞阳荆轲怒叱太子曰:何太子之遣往而不反者竖子也。今提一匕首入不测之强秦仆所以留者待吾客与俱今太子迟之请辞决矣。遂发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上既祖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又前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为羽声慷慨士皆目尽上冲冠,於是荆轲遂就车而去终已不顾既至秦持千金之币物厚遗秦王宠臣中庶子蒙嘉嘉为先言於秦王曰:燕王诚振怖大王之威不敢举兵以逆军吏愿举国为内臣比诸侯之列给贡职於郡县而得奉守先王之宗庙恐惧不敢自陈谨斩樊於期头及燕督亢之地图函封燕王拜送於庭使使以闻大王惟大王命之秦王闻之大喜乃朝服设九宾见燕使者咸阳宫荆轲奉樊於期头函而秦舞阳奉地图匣以次进至陛秦舞阳色变振恐群臣怪之荆轲顾笑舞阳前谢曰:北番蛮夷之鄙人未尝见天子故振忄愿大王少假借之使得毕使於前秦王谓轲曰:取舞阳所持地图轲既取图奏之秦王发图图穷而匕首见因左手把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扌甚之未至身秦王惊自引而起袖绝拔剑剑长操其室时惶急剑坚故不可立拔荆轲逐秦王秦王环柱而走群臣皆愕卒起不意尽失其度而秦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寸之兵诸郎中执兵皆陈殿下非有诏召不得上方急时不及召下兵以故荆轲乃逐秦王而卒惶急无以击轲而以手共抟之是时侍医夏无。且以其所奉药囊提荆轲也。秦王方环柱走卒惶急不知所为左右乃曰:王负剑王遂拔剑以击轲断其左股荆轲废乃引其匕首以摘秦王不中中铜柱秦王复击荆轲轲被八创轲自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骂曰:事所以不成者欲以生劫之必得约契以报太子也,於是左右前杀轲。
高渐离与荆轲为友轲死燕灭渐离变名姓为人庸保匿作宋子久之作苦闻其家堂上客击筑徨不能去每出言曰:彼有善有不善从者以告其主曰:彼庸乃知音窃言是非其家丈人召使前击筑一坐称善赐酒而高渐离念久隐畏约无穷时乃退出其装匣中筑与其善衣更容貌而前举坐客皆惊下与抗礼以为上客使击筑而歌客无不流涕而去者宋子传客之(互以为客)闻於秦始皇始皇召见人有识者乃曰:高渐离也。秦皇帝惜其善击筑重赦之乃(海各切)其目使击筑未尝不称善稍益近之高渐离乃以铅置筑中复进得近举筑扑秦皇帝不中,於是遂诛高渐离终身不复近诸侯之人。
项梁尝杀人与籍避雠吴中吴中贤士大夫皆出梁下(言皆不及也。)每有大徭役及丧梁尝主办。
汉台孺壹之子也。壹始皇末坠楼烦为任侠州郡歌之县名也。今属钜鹿。
朱家鲁人鲁人皆以儒教而朱家用侠闻所藏活豪士以百数其馀庸人不可胜言然终不伐其能饮其德(有德於人而不自美也。饮没也。谓不称显)诸所尝施惟恐见之赈人不赡先从贫贱始家无馀财衣不兼采食不重味乘不过句(句挽也。)车专趋人之急甚於己私既阴脱季布之厄及布尊贵终身不见自关以东莫不延颈愿交。
田仲楚人以侠闻父事朱家自以为行弗及(史无官名)。
张良字子房韩人大父开地父平皆为韩相良少未尝事韩破良求刺客为韩报雠秦皇帝东游至博浪沙中(地名在阳武南狼音浪)良与客狙击(狙与觑同音谓密伺之)误中副车(谓後乘也。)求贼急甚良乃更姓名亡匿下邳项伯尝杀人从良匿後封留侯。
季布楚人为任侠有名後至东河守。
季心布弟也。气闻关中遇人恭谨为任侠方数千里士争为死尝杀人亡吴从爰丝匿长事爰丝(爰丝盎字言以兄长之礼事也。)弟畜灌夫籍福之属尝为中司马(中尉之司马)中尉郅都不敢加礼少年多时时窃借其名以行(诈自称为心之宾客徒党也。)。
栾布为燕相至将军称曰:穷困不能辱身非人也。富贵不能快意非贤也,於是尝有德愿报之有怨必以法灭之。
田叔为人产喜任侠(喜好也。)游诸公後至鲁相。
剧孟雒阳人周人以商贾为资剧孟以侠显吴楚反时条侯为太尉乘传东将(乘传车而东出为大将也。)至河南得剧孟喜曰:吴楚举大事而不求剧孟吾知其无能为己(已语终辞)天下骚动大将军得之。若一敌国云:剧孟行大类朱家而好博多少年之戏然孟母死自远方送丧千乘及孟死家无十金之财(史无官)。
袁盎为楚相免官家居与闾里斗鸡走犬剧孟尝过盎盎善待之安陵富人有谓盎曰:吾闻剧孟博徒将军何自通之盎曰:孟虽博徒然母死客送车千馀此亦有过人者。
王孟符离人以侠称江淮之间(符离沛郡之县也。)是时济南间氏陈周肤亦以豪闻景帝闻之使使尽诛比属其後代诸白梁韩母辟阳翟薛况陕寒孺纷纷复出焉(代郡白姓非一家也。故称诸焉梁国人姓韩名母辟阳翟属川陕即今陕也。陕县也。薛况寒孺皆人姓名也。)。
灌夫累官至太仆徙燕相坐法去官为人刚直使酒(使酒因酒而使气也。)不好面谀贵戚诸势在已之右欲必陵之士在已左愈贫贱尤益礼敬与钧(右尊也。左卑也。钧等也。)稠人广众荐宠下辈(稠多也。下辈下等之人也。每於人众之中故宠荐也。)士亦以此多之夫不好文学喜任侠已然诺(已必也。谓一言许人必信之也。)诸所与交通无非豪杰大猾家累数千万食客日数千百人陂池田园宗族宾客为权利横[A13C]川。
汲黯为九卿後卒於淮阳相好游侠任气节行修洁卫人仕者皆严惮黯出其下。
郑当时孝文时以任侠自喜脱张羽於厄(梁孝王将楚相之弟也。)声闻梁楚间後累迁为大司农。
朱安世阳陵大侠诏捕不能得丞相公孙贺子敬声罪发系狱贺请捕安世赎罪帝许之安世曰:丞相祸及宗矣。狱中上书告敬声咒诅等罪贺遂父子死狱中。
郭解父任侠孝武时诛死解为人静悍(性清静而勇悍)不饮酒少时阴贼感慨不快意所杀甚众以躯藉友报雠(藉谓借助也。)藏命作奸剽攻休乃铸钱掘冢不可胜数有天幸窘急尝得脱。若遇赦及解年长更折节为俭以德报怨厚施而薄望然其自喜为侠益甚既以振人之命不矜其功其阴贼著於心本发於睚眦如故云:(心本犹言本心也。如故盖言如旧不改耳)而少年慕其行亦取为报雠不使知也。解姊子负解之势与(负恃也。)人饮使之非其任强灌之(尽爵日其人不饮而使尽爵乃强灌之故怨怒也。)人怒刺杀解姊子亡去解姊怒曰:以翁伯待人杀吾子贼不得(翁伯解字也。)弃其尸道旁弗葬欲以辱解解使人微知贼窘自归具以实告解解曰:公杀之当吾儿不直遂去其贼罪其姊子收而葬之诸公闻之皆多解之义益附焉解出人皆避有一人独箕踞视之解问其姓名客欲杀之解曰:居邑屋不见敬是吾德不修也。彼何罪乃阴请尉史曰:是人吾所重至践更时脱之(践更为践更之卒也。脱免也。)每至直更数过吏弗求(直当也。次当为更也。)怪之问其故解使脱之箕踞者乃肉袒谢罪少年闻之愈益慕解之行雒阳有人雠者邑中贤豪居间以终数不听(居中间为道地和解之而不见许也。)客乃见解解夜见雠家雠家曲听(曲屈从其言)解谓雠家曰:吾闻雒阳诸公在间多不听今子幸而听之奈何从他县夺人邑贤大夫权乎!乃夜去不使人知曰:且毋庸待我去令雒阳豪居间乃听(庸用也。且无用休待雒阳豪更言之方从其言也。)解为人短小恭俭出未尝有骑不敢乘车入其县庭之旁郡国为人请求事事可出出之不可者各令厌其意然後乃敢尝酒食诸公以此严重之争为用邑中少年及旁近县豪夜半过门尝十馀车请得解客舍养之(舍止也。言解多藏亡命喜事少年与解同志者知亡命者多归解故夜将军来迎取其人居上而养之)及徙豪茂陵也。解贫不中訾(中充也。言訾财不充合徙之数也。)吏恐不敢不徙卫将军为言郭解家贫不中徙帝曰:解布衣权至使将军为言此其家不贫解徙诸公送者出千馀万轵人扬季王子为县掾举徙解解兄子断扬掾头解入关关中贤豪知与不知闻其声争交邑人。又杀扬季王季王家上书人。又杀之阙下帝闻乃下吏捕解解亡置其母家室夏阳身至临晋籍少翁素不知解因出关籍少翁已出解解转入太原所过取告主人家吏逐之迹至籍少翁少翁自杀口绝久之乃得解穷治所犯为而解所杀皆在赦前轵有儒生侍使者坐客誉郭解生曰:解专以奸犯公法何谓贤解客闻之杀此生断其舌吏以责解解实不知杀者杀者亦竟绝莫知为谁吏奏解无罪御史大夫公孙弘议曰:解布衣为任侠行权以睚眦杀人解不知此罪甚於解杀之当大逆无道(当谓处断其罪)遂族解自是之後侠者极众而无足数者然关中长安樊中子槐里赵王孙长陵高公子西河郭公仲太原卤公孺临淮倪长卿东阳陈君孺虽为侠而恂恂有退让君子之风至。若北道姚氏西道诸杜南道仇景东道赵他羽公子(据京师而言指其东西南北谓也。姓他名羽字公子)南阳赵调之徒盗跖而居民间者耳乌足道哉!此乃乡者朱家所羞也。
王林卿邛成太后外家为侍中通轻侠倾京师坐法免宾客愈盛。
甯成为内史抵罪归家称曰:仕不至二千石贾不至千万安可比人乎!乃贳贷买陂田千馀顷假贫民役使数千家数年产至千金为任侠其使民威重於郡守。
王温舒阳陵人少时椎埋为奸(椎杀人而埋之)後至中尉。
朱字子游少时通轻侠借客报雠後至槐里令。
朱博字子元杜陵人家贫少时给事县为亭长好客少年捕搏敢行(好宾客及少年而追捕击搏无所避也。)稍迁为功曹伉侠好交(伉健也。)随从士大夫不避风雨是时前将军望之子萧育御史大夫万年子陈感以公卿子著才知名博皆友之为郡守九卿宾客满门欲仕官者荐举之欲报雠怨者解剑以带之其趋事待士如是博以此自立然终用是败後至丞相自杀。
睢孟鲁国番人少时游侠斗鸡走狗长乃变节後至符节令。
万章字子夏长安人长安炽盛街闾各有豪侠章在城西柳市号曰:城西万子夏为京兆尹门下督从至殿中侍中诸侯贵人争欲揖章莫与京兆尹言者章逡巡甚惧其後京兆不复从也。与中书令石显相善得显权力门车尝接毂至成帝初石显坐专权擅势免官徙归故郡显赀巨万当去留床席器物数百万直欲以与章章不受宾客问其故章叹曰:吾以布衣见哀於石君石君家破不能有以安而受其财物此为石氏之祸耶诸公以是服而称之河平中王尊为京兆尹捕击豪侠杀章及箭张回酒市赵君都贾子光皆长安名豪报雠怨养刺客者也。楼护为京兆吏数年甚得名誉是时王氏方盛宾客满门五侯争名其客各有所厚不得左右惟护尽入其门咸得其心结士大夫无所不倾其交长者尤作箭者姓张名回酒市中人不相经过也。见亲而敬众以是服为人短小精辨议论尝依名节听之者皆竦与谷永俱为五侯上客长安号曰:谷子笔札楼君卿唇舌言其见信用也。母死送葬者致车二三千两闾里歌之曰:五侯治丧楼君卿後至天水太守。
原涉字巨先为谷口令时年二十馀自劾去官少显名京师郡国诸豪及长安五陵诸为气节者皆归慕之涉倾身与相待人无贤不肖阗门在所闾里尽满以奴斫伤屠者亡为茂陵令尹公所辱初涉与新丰富人祁太伯为友太伯同母弟王游公素嫉涉时为县门下掾说尹公曰:君以守令辱原涉如是一旦真令至君复单车归为府吏涉刺客如杀人皆不知主名可为寒心涉治蒙舍奢僭逾制罪恶暴著主上知之今为君计莫。若堕坏涉蒙舍条奏其恶君必得真令如此亦不敢怨矣。尹公如其计莽果以为真令涉由此怨王游公选宾客遣长子初从车二十乘劫王游公家母即祁太伯母也。诸客见之皆拜。《传》曰:无惊祁夫人遂杀游公父及子断两头去(杀游公及其父)涉性略似郭解外温仁谦逊而内隐(隐匿其情也。)好杀睚眦於尘中独死者甚多。
陈遵杜陵人也。为郁夷令以封嘉威侯居长安中列侯近臣贵戚皆贵重之请求不敢逆所到衣冠怀之惟恐在後(怀来也。谓招来而礼之)时列侯有与遵同姓字者每至入门曰:陈孟公坐中莫不震动既至而非因号其人曰:陈惊坐。
辛次兄与平帝从舅卫子伯相善(次兄其名也。)两人俱游侠宾客甚多。
孙建为王莽强弩将军王莽居摄诛鉏豪侠名捕漕中叔不能得漕中叔素善建莽疑建匿藏之以问建建曰:臣素善之诛臣足以塞责莽性果贼无所容忍然重建不竟问遂不得也。中叔子少游复以侠闻於世。
戴良曾祖父遵平帝时为侍御史王莽篡位称病归乡里家富好给施尚侠气食客尝三四百人时人语曰:关东大豪戴子高。
後汉马援尝亡命北地遇赦因留牧畜宾客多归附者遂役属数百家(续。《汉书》援过北地任氏畜牧自援祖宾本客天水父仲。又尝为牧师令是时兄员为护苑使者故人宾客皆依援)後至伏波将军。
寇恂上谷人初为郡功曹太守耿况甚重之王莽败更始立使使者狥 郡国曰:先降者复爵位恂从耿况迎使者於界上况上印绶使者纳之一宿无还意恂勒兵入见使者就请之使者不与曰:天王使者功曹欲胁之耶恂曰:非敢胁使君窃伤计之不详也。今天下初定国信未宣使君建节御命以临四方郡国莫不延颈倾耳望风归命今始至上谷而先堕诚信沮向化之心生离畔之隙将复何以号令他郡乎!且耿府君在上谷久为吏人所亲今易之得贤则造次未安不贤则祗更生乱为使君计莫。若复之以安百姓使者不应恂叱左右以使者命召况况至恂进取印绶带况使者不得已乃承制诏之况受而归。
窦融王莽居摄中为强弩将军司马(强弩将军即莽明义侯王俊)东击翟义还攻槐里(槐里赵明霍鸿等兵起以应翟义王邑等破义还合军击明鸿等灭之融时随其军也。)以军功封建武男(东观记续。《汉书》并云:宁武男)女弟为大司空王邑小妻家长安中出入贵戚连结闾里豪杰以任侠为名然事母兄养弱弟内修行义。
盖延渔阳人身长八尺弯弓三百斤边俗尚勇力而延以气闻後至虎牙将军左冯翊。
蔡遵尝为吏部所侵结客杀之初县中以其柔也。既而皆惮焉後至征虏将军。
郅恽汝南西平人也。其友董子张父及叔父为乡里盛氏一时所残害子张病因将终恽往候张张视恽欷恽曰:吾知子不悲天命长短而痛二父雠不复也。恽即将客遮仇人取其头以示张张喜气因绝恽见令以状自首令应之迟趋出诣狱令跣追之不及即自入狱谢恽拔刀自乡以要恽曰:子不从我出敢不以死明心乎!恽遂出後至长沙太守。
杨政京兆人也。尝诣扬虚侯马武武难见政称疾不为起政入户径升床排武把臂责之曰:卿蒙国恩备位藩辅不思求贤以报殊宠而骄天下英俊此非养身之道也。今日动者刀入胁武诸子及左右皆大惊以为见劫操兵满室政颜色自。若会信阳侯至责数武令为交友其刚果任情皆如此也。後至左中郎将。
王涣少好侠尚气力数通轻剽少年晚而改节官至兖州刺史。
纪明少便习弓马尚游侠轻财贿长乃折节好古学後至太尉。
郑太少有才略灵帝末知天下将乱阴结交豪侠家富於财有田四百顷而食尝不足名闻山东时董卓迁都长安天下饥乱士大夫多不得其命而太豪有馀资日引宾客高倡乐所赡救者甚众後至侍御史。
袁术少以侠气闻数与诸公子飞鹰走狗後改行折节仕至监军。
袁绍壮健好结交梁冀以下莫不善之後至大将军冀州刺史。
刘梁以侠气闻。
董卓性粗猛有谋少尝游羌中尽与豪帅相结後归耕於野诸豪帅有来从之者卓为杀耕牛与共宴乐豪帅感其意归相劫得杂畜千馀头以遗之由是以健侠知名。
陈宫字公台刚直烈壮少与海内知名之士皆相连结後叛曹公从吕布布败诛死。
王康字公节泰山人轻财好施少以任侠闻後为河内太守。
周晖大司农忠之子也。前为雒阳人去官归兄弟好宾客雄江淮间出入从车尝百馀乘及献帝初晖闻京师不安来效忠董卓闻而恶之使兵劫杀其兄弟何与袁绍为奔走之友是时天下士大夫多遇党难尝岁再三私入雒阳从绍计议为诸穷窘之士解释患祸而袁术亦豪侠与绍争名未尝造术术深恨之後辟司空府。
魏夏侯称与文帝为布衣之交每宴会气陵一坐辩士不能屈世之高名者多从之游年十八卒。
张邈字孟卓少以侠闻赈穷救急倾家无爱士多归之後至陈留太守。
夏侯字元让年十四就师学人有辱其师者杀之由是以烈气闻後至大将军。
典韦形貌魁梧膂力过人有志节任侠襄邑刘氏与睢阳李永为雠韦为报之永为富春长备卫甚谨韦乘车载鸡酒伪为候者门开怀匕首入杀永并杀其妻徐出取车上刀戟步出永居近市一市尽骇追者数百莫敢近行四五里遇其伴转战得脱由是为豪杰所识後为校尉。
臧霸字宣高父戒为县狱掾据法不听太守欲所私杀太守大怒令收戒诣府时送者百馀人霸年十八将客数十人径於费西山中要夺之送者莫敢动因与父俱亡命东海由是以勇壮闻後至执金吾特进杨阿。若後名丰字伯阳酒泉人少游侠尝以报雠解怨为事故时人为之号曰: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至建安年中太尉徐揖诛郡中强族黄氏时黄其得脱在外乃以黄昂家粟金数斛募众得千馀人以攻揖揖城守丰时在外以昂为不义乃告揖捐妻子走诣张掖求救会张掖。又反杀太守而昂亦舀城杀揖二郡合势昂怨丰不与已同乃重募取丰欲令张掖以麻系其头生致之丰遂逃走武威太守张猛假丰为都尉使赍檄告酒泉听丰为揖报雠遂单骑入南羌中合众得千骑从乐浪南山中出诣趋郡城未到三十里皆令骑下马曳柴扬尘酒泉郡人望见尘起以为东大兵到遂破散昂独走出羌捕得昂丰谓昂曰:卿前欲生系我颈今反为我所系云:何昂惭谢丰遂杀之时黄华在东。又还领郡丰畏华复走依敦煌至黄初中河西兴复黄华降丰乃还郡郡举孝廉州表其义勇诏即拜驸马都人名尉後二十馀年病亡。
严字公仲李义字孝懿皆冯翊东县人旧无冠族故二人并单家其器性皆厚重当中平末同年二十馀好击剑义好办护丧事冯翊甲族桓田吉郭及故侍中郑文信等颇以其各有器实共纪识之。
蜀徐庶先名福本单家子少好任侠击剑中平末尝为人报雠白垩突面被而走为吏所得问其姓字闭口不言吏乃於车上立柱维磔之击鼓以令於市廛莫敢识者而党伍共篡解之得脱後仕魏至右中郎将御史中丞。
吴孙坚为下邳丞乡里知旧好事少年往来者尝数百人坚接抚待养有。若子弟焉。
鲁肃体貌魁奇少有壮节好为奇计天下将乱乃学击剑骑射聚少年给其衣食往来南山中射猎阴相部勒讲武习兵父老咸曰:鲁氏世衰乃生此狂儿後至横江将军。
甘宁字兴霸少有气力好游侠招合轻薄少年为之渠帅群聚相随挟持弓弩负扌监带铃民闻铃声即知是宁(吴。《书》曰:宁侠杀人藏舍亡命闻於郡中其出入步则陈车骑水则连轻舟侍从被文绣所如先道路住止尝以缯锦维舟去或割弃以示奢也。)人与相逢及属城长吏接待隆厚者乃与交欢不尔即放所将夺其资货後至折冲将军。
吕蒙年十五六窃随姊夫邓当击贼当顾见大惊呵叱不能止时当职吏以年小轻之曰:彼竖子何能为此欲以肉饣委虎耳他日与蒙会。又蚩辱之蒙大怒引刀杀吏出走逃匿于郑长家出因校尉袁雄自首承间为言孙策召见奇之引置左右後至南郡太守晋王济性豪侈和峤性至贪家有好李帝求之不过数十济候其上直率少年诣园共啖毕伐树而去时王恺以帝舅奢豪有牛名八百里驳尝莹其蹄角济请以钱千万与牛对射而赌之恺亦自恃其能令济先射一发破的因据胡床叱左右速探牛心来须臾而至一割便去後至侍中。
裴秀有隽才性豪侠有气节弱冠得美名後至司空李乾有雄气合宾客数千家在乘氏。
裴宪二子挹并以文才知名仕季龙为太子中庶子散骑常侍挹俱豪侠酒好臧否人物。
王敦字处仲每酒後取咏魏武帝乐府歌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以如意打唾壶为节壶边尽缺敦。又尝荒恣於色体为之弊左右谏之敦曰:此甚易耳乃开後阁驱诸婢妾数十人并放之时人叹异焉後至大将军。
祖逖字士稚范阳人世吏二千石为北州旧姓扶风晋王掾上谷太守逖少孤兄弟六人兄该纳等并开爽有才逖性豁荡不修义检年十四五犹未知书诸兄每忧之然轻财好侠慷慨有节尚每至田舍取称兄意散帛以周贫乏乡党亲族以是重之後至豫州刺史。
戴。若思有风仪性爽少好游侠不拘操行遇陆机赴雒船装甚盛遂与其徒掠之。若思登岸据胡床指麾同旅皆得其宜机察见之知非常人在舫屋上遥谓之曰:卿才器如此乃复作劫耶。若思感悟因流涕投剑就之机与言深加赏异遂与定交後至骠骑将军。
周嵩字仲智狷直果侠每以才气凌物後至御史中丞。
袁字彦道少有才气俶傥不羁为士类所称桓温少时游於博徒资产俱尽尚有负进思自振之方莫知所出欲求济於而在艰试以告焉略无难。
色遂变服怀布帽随温与债主戏素有艺名债者闻之而不相识谓之曰:卿当不辨作袁彦道也。遂就局十万一掷直上百万投马绝叫探布帽掷地曰:竟识袁彦道不其通脱。若此後至历阳太守。
李庠性任侠好济人之难州党争附之与六郡流人避难梁益道路有饥病者庠尝营护隐恤赈施穷乏大收众心。
冯素弗跋之长弟也。慷慨有大志姿貌魁伟雄杰不群任侠放荡不修小节故时人未之奇惟王济异焉曰:拨乱才也。惟交结时豪为务不以产业经怀当时侠士莫不归之。
宋孟龙符骁果有胆气力绝人少好游侠结客於闾里。
何迈素豪侠好聚剑客出入行游从者塞路。
薛广安都父也。河东汾阴人世为强族同姓有三千家广为宗豪。
宗悫字元炳兄之子也。炳素高节诸子群从幼好学而悫独任气好武故不为乡曲所称。
南齐刘怀珍为直阁将军怀珍北州旧姓门户殷积启上门生千人充宿卫孝武大惊召取青冀豪家私附得数千人。
梁邓元起当阳人性任侠好赈施乡里年少多附之陈周照少豪任侠气有将帅才。
周敷字仲远临川人为郡豪族形貌眇小如不胜衣而胆劲果超出时辈性豪侠轻财重士乡党少年有任气者咸归之。
高树生性通达重节义交结英雄不事生产有识者并宗奇之後从平阳王讨蠕蠕有功树生尚气侠意存浮沉自不愿职位辞不受赏识者高之後为北州大都督。
李瑞字琚罗涉历史传颇有文才气尚豪爽名强当世。
刘僧利轻财通侠甚得乡情高祖幸徐州引见善之拜徐州别驾。
薛安都字体达少骁勇善骑射颇结轻侠诸兄患之安都乃求以一身分出不取片资兄许之居於别厩远近交游者争有送遗马牛衣服什物充刃其庭。
裴庆孙任侠有气乡曲壮士及好事者多相附抚养咸有恩纪。
阳固字敬安性俶傥不拘小节少任侠好剑客弗事生产。
李业兴性豪侠重意气人有急难委之归命便能容匿与其好合倾身无[A092]。若有相乖忤便即疵毁乃至声色加以谤骂。
慕容俨少任侠交通轻薄遨游京雒间。
薛循义字公让性奸侠轻财重气招结豪猾时有急难相奔投者多能容匿之。
尧雄上党长子人骁果善骑射轻财尚气为时辈所重。
徐度字孝节安陆人也。世居京师少倜傥不拘小节及长姿貌瑰伟嗜酒好博尝使僮仆屠酤为事。
熊昙朗豫章南昌人也。世为郡姓昙朗斥不羁有膂力容貌甚伟侯景之乱时少年据丰城县为栅桀黠劫盗多附之。
留异东阳长山人也。世为郡异姓善自居处言语酝籍为乡里雄豪多聚恶少。
後魏李元忠以葛荣起率宗党作垒以自保坐於大槲树下前後斩违命者凡三百人贼至元忠取却之李显甫豪侠知名集诸李数千家於殷州西山开凿鱼川方五六十里居之显甫为家宗主。
北齐张保雒代人也。自云:本出南阳西鄂家世好宾客尚气侠颇为北土所知。
宋游道重交游存然诺之分历官严整而时大纳贿分及亲故之艰匮者其男女孤弱为嫁娶之临丧必哀躬亲为司州纲纪。
高昂与兄乾数为劫掠州县莫能穷治招聚剑客家资倾尽乡里畏之无敢违忤父翼尝谓人曰:此儿不灭我族当大吾门不直为州豪也。昂初以豪家立名为之羽翼者呼延族刘贵珍刘长狄东方老刘士荣成五韩愿生刘桃棒随其建义者李希光刘叔宗刘孟和并仕官显达。
孟和名协浮阳饶安人也。孟和少好弓马率性豪侠幽州刺史刘灵助之起兵也。孟和亦聚众附昂兄弟遥应之及灵助败昂乃据冀州孟和为其致力。
封子绣外貌儒雅而侠气难忤司空娄定远子绣兄之胥也。为瀛州刺史子绣在渤海定远过之对妻及诸女子宴集言戏微有昂慢子绣大怒鸣鼓集众将攻俄顷兵至数千马将千匹定远乞免拜谢久乃释之。
高乾性明悟俊伟有智略美音容进止都雅少时游侠数犯公私长而修改轻财重义当世以意气相得李景遗少雄武有胆力好结聚亡命共为劫盗乡里每患之永安末其兄南钜鹿太守无为以赃罪为御史所劾禁於州狱景遗率左右十馀骑诈称台使径入州城劫无为而出之州军追讨竟不能制由是以侠闻。
卢宗道性粗率任侠行南营州刺史尝於晋阳置酒宾游满坐中书舍人马士达因爱其弹箜篌女妓云:手甚纤素宗道即以此婢遗士达士达固辞宗道便命家人将解其腕士达不得已而受之。
李愍字魔怜形貌魁杰见异於时少有大志年四十犹不仕州郡惟招致奸侠以为徒侣。
尉景性温厚颇有侠气。
敬显隽字孝英少英侠有节操交结豪杰为羽林监平鉴燕郡蓟人虽崇儒业而有豪侠气孝昌末盗贼蜂起见天下将乱乃之雒阳与慕容俨以客骑马为业鉴性巧夜则糊画以供衣食谓其宗亲曰:运有隆乱极则治并州戎马之城尔朱王命世之雄侠烈建旗奉辞问罪劳忠竭力今也。其时遂相率奔尔朱荣於晋阳因陈靖乱安民之策荣大奇之即署参军前锋从平巩密。
金祚字神敬性骁雄尚气侠魏正光中陇右贼起诏雍州刺史元猛讨之召募良家以为军导祚应选有功。
後周韦字法保少好游侠而质直少言所与交游皆轻猾亡命人有急难投之者多保存之虽屡被追终不改其操。
隋梁士彦字相如少任侠不仕州郡性刚果喜正人之是非好读兵书颇涉经史。
沈光少骁捷善戏马为天下之最略综书记微有词藻尝慕立功名不拘小节家甚贫窭父兄并以庸书为事光独跌弛交通轻侠为京师患少年之所朋附人多赡遗助以养亲每致甘旨美衣未尝困匮。
周罗九江人也。年十五善骑射好鹰狗任侠放荡收聚亡命阴习兵书从祖景彦诫之曰:吾世恭谨汝独放纵难以保家。若不丧身必将灭吾族罗不改陈宣帝时以军功授开远将军句容令。
李密开皇中袭父爵蒲山公乃散家产赡亲故养客礼贤无所爱[A092]与杨元感为刎颈之交。
刘权少有侠气重然诺藏亡匿死吏不敢过门。
陈政倜傥有文武大略时京师大侠刘居士重政才气数从之游。
乞伏惠少慷慨有大节便弓马好鹰犬。
麦铁杖性疏诞使酒好交游重信义每以渔猎为事不治产业。
唐刘弘基少落拓交通轻侠不事家产以父阴为右勋卫大业末尝从炀帝征辽东家贫不能自致行至汾阴度以後期当斩计无所出遂与同旅屠牛潜迹吏捕之系於县狱岁馀竟以赎论事解亡命盗马以供衣食。
丘和少便弓马重气侠及长始折节与物无忤贵贱皆爱之。
盛彦师者颇有学识少任侠交结英豪。
卢祖尚少以侠气闻家富於财周济穷乏无所爱[A092]由是为州里所归。
张瑾善弓马有膂力少以豪侠闻。
唐宪祖初仕隋为东宫左勋卫及太子废罢归乡里不拘操行好畋猎从博徒游藏亡匿死交通轻侠牛进达濮州雷泽人少尝穿窬为盗而藏亡匿死号为轻侠隋末代翟让为骠骑与秦叔宝程知节吴黑闼相友善。
郭元振举进士授通泉尉任侠使气不以细务介意前後掠卖所倍十馀人以遗宾客百姓苦之则天闻其名召见与语甚奇令先平寿州然後赴江都连封令其将贺兰元均邵怡等守霍丘称少成竟不能侵轶乃南掠蕲黄等州。
崔造建中末为建州刺史泾原兵叛造闻难作驰檄邻州请齐举兵遂调拨所部得二千人抗表上闻朝廷嘉之及京师收复诏徵造至蓝田自以源休之甥上疏请罪不敢即赴阙德宗以为有礼优诏慰勉拜吏部侍郎。
李纾建中末为同州刺史德宗幸梁州纾亦弃州诣行在拜兵部侍郎。
高承简贞元中为宋州刺史时汴州反逐其帅因以部将李行帅事遣其将持记责宋州官私财物承简执而囚之自是汴吏来取系之一日并出斩於衙门之外威震郡中及兵大至宋州凡三城贼已舀南城承简保北两城以拒凡十馀战会徐州救兵至为汴将李质执之传至京师兵围宋者即遁去承简拜简校左散骑常侍兖海沂密等州节度观察处置等使。
崔从宪元和初为兴元推官知邛州事刘辟窃据西川以兵逼从归府从宪卒设备以一郡抗御之。
杜忄舀懿宗咸通末为泗州刺史时桂林戍卒庞勋等为乱拥众还徐至泗州急攻之遣牙将李员入城见忄舀曰:留後知中丞名族不敢令军士失礼但开城门令百姓存活无相疑也。忄舀执而杀之。
後唐张宪庄宗同光末为太原尹时赵在礼入魏州宪家属在魏关东俶扰在礼善待其家遣人赍书至太原诱宪宪斩其使书不发函而奏。
王思同明宗长兴末为京兆尹兼西京留守潞王镇凤翔与之邻境及潞王禀朝旨致书於秦泾雍梁诸帅言贼臣乱政陈已所兴兵讨乱之状因遣伶奴安十十以五弦谒思同思同执十十送京师。
杨炎少好读书有文词豪侠尚气。
李景俭疏财尚义虽不厉名节死之日知名之士咸惜之。
後唐钱鏐杭州临安县人杭之著姓门无任官鏐少权勇有谋性任侠以解雠报怨为事。
晋李周任侠自负属河朔群盗充斥南北交兵行旅无援者不敢出郡邑有士人卢岳家於太原携妻子囊橐寓於逆旅进退无所保惟与所亲相对流涕周悯之请援送以归行经西山中有贼夜於林麓间俟之射卢岳中其马周大呼曰:尔为谁耶贼闻其声相谓曰:李君至此矣。即时散走岳全其行装至於家。
周高思继幽州人昆仲三人俱英豪有武声驰朔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