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曰:太上立德。又曰:德成而上惟贤者必有德焉中古而下良士间作乃有禀纯粹之气挺中庸之美蹈道体和居简行约躬履仁义力敦孝友处崇高之势而志益下居困厄之会而道弥显中语默之节得进退之理或推挽时彦致之於光大或化导民俗济之於淳厚或治家而有法或念旧而施惠亦有锱铢人爵糠比尘务优游而自得恬澹而无欲者焉至。若匪人革心而迁善鸷兽屏迹而不害斯。又高义之所服精意之所感者已。
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不念旧恶怨是用希铜伯华晋大夫也。孔子曰:国家有道其言足以兴国家无道其默足以容盖铜伯华之所行孔子。又叹曰:铜伯华无死天下有定矣。
汉张释之为廷尉王生者善为黄老言处士尝召居廷中公卿尽会立王生老人曰:吾袜解(袜音武伐切)顾谓释之为我结袜释之跪而结之(结读曰系)既已人或让王生独奈何廷辱张廷尉如此王生曰:吾老。且贱自度终亡益於张廷尉廷尉方天下名臣吾故聊使结袜欲以重之诸公闻之贤王生而重释之。
卫绾为中郎将郎官有谴常蒙其罪(蒙谓覆蔽之)不与它将争有功常让它将帝以为廉忠实无他肠。
郑当时字庄武帝时为大司农每朝候帝间说未尝不言天下长者(候天子间隙之时其所称说皆言长者也。)其推毂士及官属丞史诚有味其言也。(推毂言荐举人如车毂之运转也。有味者其言甚美也。)尝引以为贤於已未尝名吏与官属言。若恐伤之闻人之善言进之上惟恐後山东诸公以此翕然称郑庄韦元成贤之子也。以父任为郎常侍骑谦逊下士出遇知识步行取下从者与载送之(辍从者之车马也。)以为常其接人贫贱者益加敬由是名誉日广。
田甲为张汤客甲虽贾人有贤操始汤为小吏与钱通(为小吏之时与田甲为钱财之交)及为大吏而甲所责汤行义有烈士风。
後汉樊重南阳湖阳人赀至巨万而赈赡宗族恩加乡闾外县何氏兄弟争财重耻之以田二顷解其忿县中称美推为三老。
张纲少明经学虽为公子而厉布衣之节後为广陵太守。
王丹居家每岁农时取载酒肴於田间候勤者而劳之(东观记曰:载酒肴便於田头大树下饮食劝勉之因留其馀酒肴而去)其惰兰者耻不致丹皆兼功自厉(兰与赖同音力切)邑聚相率以致殷富其轻黠游荡废业为患者取晓其父兄使黜责之没者赙给亲自将护其有遭丧忧者取待丹为办乡邻以为常行之十馀年其化大治风俗以笃後徵为太子少傅。
杜根为郎中谏邓太后归政太后怒令扑杀之诈死逃窜积十五年太后丧徵为尚书郎或问根曰:往者遇祸天下同义知故不少何至自苦如此根曰:周旋民间非绝迹之处邂逅发露祸及知亲故不为也。
张湛扶风平陵人也。在乡党详言正色三辅以为仪表人,或谓湛伪诈湛闻而笑曰:我诚诈也。人皆诈恶我独诈善不亦可乎!位终太中大夫。
尹勋家世衣冠伯父睦为司徒兄颂为太尉宗族多居贵位而勋独持清操不以地势尚人仕至大司农锺皓兄子瑾好学慕古有退让风辟州府未尝屈志李膺谓之曰:孟子以为人无是非之心非人也。弟何期不与孟轲同邪瑾尝以膺言白皓皓曰:昔国武子好昭人过以致怨本卒保身全家尔道为贵其体训所安多此类也。
周燮汝南安城人居家清处非法不言兄弟父子室家相待如宾乡曲不善者皆从其教也。安帝时以玄羔雁徵不至。
陈为太邱长解印绶去及後逮捕党人事亦连馀人多逃避求免曰:吾不就狱众无所恃乃请囚焉遇赦得出。
郭泰。《字林》宗性明知人好奖训士类褒衣博带周游郡国及党事起知名之士多被其害惟林宗袁闳免焉泰徵有道不就。
孙堪仕郡县公正廉洁俸禄不及妻子皆以供宾客及为长吏所在有迹为吏人所敬仰仕至侍中骑都尉。
刘虞为幽州刺史後以疾归家尝降身隐约与邑州闾同乐共恤等齐有无不以名位自殊乡曲咸共宗之。
王烈字彦方太原人也。通识达道秉义不回时在井市步行有异人皆别之州闾承风咸竞为善时国中有盗牛者牛主得之盗者曰:我邂逅迷惑从今已後将为改过子既已赦宥幸无使王烈闻之人有以告烈者烈以布一端遗之或问此人既为盗畏。若闻之反与布何也。烈曰:昔秦穆公人盗其骏马食之乃赐之酒盗者不爱其死以救穆公之难今此盗人能悔其过惧吾闻之是知耻恶知耻恶则善心相生故与布劝为善也。间年之中行路老父担重人代担行数十里欲至家置而去问姓名不以告顷之老父复行失剑於路有人行而遇之欲置而去惧後人得之遂守之至暮剑主还见之乃前者代担人也。老父其袂问曰:子前者代吾担不得姓名吾将以告王烈乃语之而去老父以告烈烈曰:世有仁人吾未之见遂使人推求之乃昔时盗牛人也。烈叹曰:韶乐九成虞宾以和人能有感乃至於斯也。遂使国人表其闾而异之时人或讼曲直将质於烈或至涂而反望庐而还皆相推以直不敢使烈闻之时国主皆亲骖乘烈私馆畴咨政令察孝廉三府并辟皆不就。
孔融闻人之善。若出诸己言有可采必演而成之面诘其短而退称所长荐达贤士多所奖进知而未言以为已过故海内英俊皆信服之後为少府。
魏田畴字子泰为幽州牧刘虞从事奉使长安得报还未至虞已为公孙瓒所害畴北归率举宗族他附从数百人扫地而盟曰:君仇不报吾不可以立於世遂入徐无山中营深险平敞地而居躬耕以养父母百姓归之数年间至五千馀家畴谓父老曰:诸君不以畴不肖远来相就众成都邑而莫相统一恐非久安之道愿推择其贤长者以为之主皆曰:善同佥推畴畴曰:今来在此非苟安而已将图大事复怨雪耻窃恐未得其志而轻薄之徒自相侵侮偷快一时无深计远虑畴有愚计愿与诸君共施之可乎!皆曰:可畴乃为约束相杀伤犯盗诤讼之法法重者至死其次抵罪二十馀条。又制为婚姻嫁娶之礼兴举学校讲授之业班行其众众皆便之至道不拾遗北边翕然服其威信乌丸鲜卑并各遣译使致贡遗畴悉抚纳令不为寇。
华歆汉末为豫章太守孙策略地江东歆以郡迎策策亲执子弟之礼礼为上宾是时四方贤士大夫避地江南者甚众皆出其下人人望风每策大会坐上莫敢先发言歆时起更衣则论议讙譁歆能剧饮至石馀不乱众人微察尝以其整衣冠为异江南号之曰:华独坐曹公奏徵之及行宾客旧人送之者千馀人赠遗数百金歆皆无所拒密各题识至临去悉聚诸物谓诸宾客曰:本无拒诸君之心而所受遂多念单车远行将以怀璧为罪愿宾客为之计众乃各留所赠而服其德。
邴原北海朱虚人也。避地辽东辽东多虎原之邑落独无虎患原尝行而得遗钱拾以系树枝此钱既不见取而系钱者愈多问其故答者谓之神树原恶其由已而成氵祀乃辨之,於是里中遂敛其钱以为社供及原自辽东归魏太祖为司空辟原署东合祭酒曹公北伐三郡单于还住昌国燕士大夫酒酣曹公曰:孤反邺守诸君必将来迎今日明旦度皆至矣。其不来者独有邴祭酒耳言讫未久而原先至门下通谒曹公大惊喜揽履而起远出迎原曰:贤者诚难测度孤谓君将不能来而远自屈诚副饥虚之心谒讫而出军中士大夫诣原者数百人曹公怪而问之时荀文。若在坐对曰:独可省问邴原耳曹公曰:此君名重乃亦倾士大夫心文。若曰:此一世异人士之精藻公宜尽礼以待之曹公曰:固孤之宿旧也。自是之後见敬益重原虽在军历署尝以病疾高枕里巷终不当事。又希会见河内张范名公之子也。其志行有与原符甚相亲敬令曰:邴原名高德大清规邈世魁然而峙不为孤用闻张子颇欲学之吾恐造之者富随之者贫也。
管宁字幼安北海朱虚人汉末避乱至辽东往见公孙度语惟经典不及世事还乃因山为庐凿坯为室越海避难者皆来就之而居旬月成邑遂讲诗书陈俎豆饰威仪明礼让非学者无见也。由是度安其贤民化其德邴原与宁俱往而原性刚直清议以格物度已下心不安之宁谓原曰:潜龙以不见成德言非其时皆招祸之道也。宁密遣令西还度庶子康代居郡外以将军太守为号而内实有王心卑已崇礼欲官宁以自镇辅而终莫敢发言其敬惮如此宁居辽东所居屯落会井汲者或男女杂错或争井斗阍宁患之乃多买器分置井傍汲以待之。又不使知来者得而怪之问知宁所为乃各相责不复斗讼後诏为大中大夫固辞不受。
袁准忠信公正不耻下问惟恐人之不胜已以世事多险故常恬退而不敢求进後为给事中。
袁侃论议清当柔而不犯善与人交在废兴之间人之所趣者务常谦退不为也。时人以是称之历位黄门选部郎。
徐清元体道六行备轻官忽禄不耽世荣仕为五官将文学。
任嘏为人纯粹恺悌虚已。若不足恭敬如有畏其身履义皆沈默潜行不显其美人少得称之。
管辂体性宽大多所含受憎已不雠爱已不褒每欲以德报怨谓忠孝信义人之根本不可不厚廉介细直士之浮饰不足为务也。自言知我者希则我贵矣。安能断江汉之流为激石之清乐与季主论道不欲与渔父同舟此吾志也。其事父母孝笃兄弟顺爱士友皆仁和发中终无所阙臧否之士晚亦服焉後为少府丞卒。
雷义字仲公豫章鄱阳人初为郡功曹皆擢举善人不伐其功朱才为武卫校尉本郡议者以才少处荣贵未留意於乡党才乃叹曰:我初为将谓跨马蹈敌当身履锋足以扬名不知乡党复追迹其举措乎!,於是更折节为恭留意於宾客轻财尚义施不望报声名闻於远近会疾卒。
吴骆统字公绪事毋甚谨时饥荒乡里及远方客多有困乏统为之饮食衰少其姊仁爱有行寡居无子见统甚哀之数问其故统曰:士大夫糟糠不足我何心独饱姊曰:诚如是何不告我而自苦。若是乃自以私粟与统。又以告母母亦贤之遂使分施由是显名大帝以将军领会稽太守统年二十试为乌程相丁览字孝连八岁而孤家。又单微清身立行用意不苟推财从弟以义让称为人精微洁净门无杂宾大帝深贵待之为始平令未及擢用而病卒。
晋乐广字彦辅父方早卒广孤贫侨居山阳寒素为业人无知者性冲约有远识寡嗜欲与物无竞广值世道多虞朝章紊乱清已中立任诚保素而已时人莫有见其际焉仕至河南尹。
阮瞻字千里尝群行冒热渴甚逆旅有井众人竞趋之瞻独逡巡在後须饮者毕乃进其夷退无竞如此後为尚书令。
郑默宽冲博爱谦虚温谨不以才地矜物事上以礼遇下以和虽童竖厮养不加声色太康元年为光禄勋卒。
皇甫方回安定朝那人有文才永嘉初以博士徵不起避乱荆州闭门闲居未尝入城府蚕而後衣耕而後食先人後已尊贤爱物南土人士咸崇敬之。
郑冲字文和起自寒微卓尔立操清恬寡欲耽玩经史遂博究儒术及百家之言有姿望动必循礼任真自守不要乡曲之誉後为太傅。
张华少自谨造次必以礼度勇於赴义笃於周急後为司空。
李为尚书仆射拜光禄大夫特进致仕自历仕虽清非异众而家无储积亲友故人乃自分衣共食未尝私以王官。
乐道融丹阳人少有大志好学不倦与朋友信每约已而务周急有国士之风为王敦参军。
幸灵豫章建昌人也。性少言与小人群居见侵辱而无愠色邑里号之痴虽其父母兄弟亦以为痴也。尝使守稻群牛食之灵见而不驱待牛去乃往理其残乱者其父母见而怒之灵曰:夫万物生天地之间各欲得食牛方食奈何驱之其父愈怒曰:即如汝言复用理坏者何为灵曰:此稻。又欲得终其性牛自犯之灵可以不收乎!
庾衮字叔褒明穆皇后伯父也。母终服丧居於墓侧岁大饥藜羹不糁门人欲进其饭者而衮每曰:已食莫敢为设及麦熟获者已毕而采捃尚多衮乃引其群子以退曰:待其间及其捃也。不曲行不旁掇跪而把之则亦大获。又与邑人入山拾橡分夷险序长幼推易居难礼无违者见齐王冏归于京师逾年不朝曰:晋室卑矣。寇难方兴乃携其妻子林虑山事其新乡如其故乡言忠信行笃敬比及期年而林虑之人归之咸曰:庾贤及石勒攻林虑父老谋曰:此有大头山九州之绝也。上有古人遗迹可共保之惠帝迁於长安衮乃相与登於大头山而田於其下年未熟食木实饵石蕊同保安之有终焉之志及将收获命子忄由与之下山中涂目眩瞀坠崖而卒同保赴哭曰:天乎!独不可舍我贤乎!时人伤之曰:庾贤绝尘避地超然远迹固穷安陋木食山栖不与世同荣不与人争利不免遭命悲夫衮学通诗书非法不言非道不行尊事耆老惠训蒙幼临人之丧必尽哀会人之葬必躬筑劳则先之逸则後之言必行之行必安之是以宗族乡党莫不崇仰门人感慕为之树碑焉。
孙晷字文度吴国富春人闻人之善欣。若有得闻人之恶惨。若有失见人饥寒并周赡之乡里赠遗一无所受後尚书张国明表荐晷公车特徵会卒。
应詹幼孤为祖母所养年十馀岁祖母。又终家富於财年。又稚弱乃请族人共居委以资产情。若至亲世以此异焉弱冠知名性质素宏雅物虽犯而弗之校以学艺文章称司徒何劭见之曰:君子哉!若人官至平南将军。
卫字叔宝尝以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故终身不见喜愠之容及卒谢鲲哭之恸曰:栋梁折矣。仕至太子洗马。
魏咏之为荆州刺史持节都督六州领南蛮校尉咏之初在布衣不以贫贱为耻及居显位亦不以富贵骄人始为殷仲堪之客未几竟践其位论者称之。
王延西河人也。非其织不衣非其耕不食属天下丧乱随刘元海迁於平阳农蚕之暇训诱宗族侃侃不倦年六十方仕于刘聪为金紫光禄大夫。
何琦字万伦性沈敏有识度居於宣城阳县养志衡门不交人事耽玩典籍以琴书自娱不营产业节俭寡欲丰约与乡邻共之乡里遭乱姊没人家琦惟有一婢便为购赎然不为小谦凡有赠遗亦不苟让但於已有馀取复随而散之任心而行率意而动不占卜无所事仕至泾县令。
谯秀巴西人郡察孝廉州举秀才皆不就避难岩渠乡里宗族依凭之者以百数秀年出八十众人欲代之负担秀曰:各有老弱当先营护吾气力犹足自堪岂以垂朽之年累诸君也。
宋谢弘微陈郡阳夏人父思武昌太守弘微所继叔父混义熙中以刘毅党见诛混妻晋陵公主宋初降号东乡君元嘉九年东乡君薨资财千万园宅十馀所。又会稽吴兴琅琊诸处从祖司空琰时事业奴仆犹有数百人公私咸谓室内资财宜归二女田宅奴仆应属弘微弘微一无所取自以私禄营葬混女夫殷素好樗蒲闻弘微不取财物乃滥夺其妻妹及伯母两姑之分以还钱债内人皆化弘微之让一无所弘微舅子领军将军刘湛不堪其非谓弘微曰:天下事宜有裁衷卿此不治何以治官弘微笑而不答或有讥之曰:谢氏累世财产充殷君一朝戏债理之不允莫此为大卿亲而不言譬弃物江海以为廉耳设使立清名而令家内不足亦吾所不取也。弘微曰:亲戚争财为鄙之甚今内人尚能无言,岂可导之使争今分多共少不至有乏身死之後岂复见关沈道虔吴兴武康人尝以捃拾自资同捃者或争穟道虔谏止之悉以其所得与之争者愧恧後每事取云:勿令居士知辛。
普明字文达侨居会稽士子高其行当葬兄皆送金为赠後至者不复肯受人问其故答曰:本以兄墓不周故不逆亲友之意今实已足,岂可利亡者馀赠邪齐豫章王嶷为扬州徵议曹从事不就。
何子平幼持操检敦厉名行虽处暗室如接大宾学义坚明处之以默安贫守善不求荣进好退之士弥以贵之位至吴郡海虞令。
沈林子简泰廉靖不交接世务义让之美著於闺门位至辅国将军。
南齐江泌为南中郎行参军领国子助教乘车至染乌头见一老翁步行下车载之躬自步去。
谢好奖人才会稽孔顗粗有才笔未为时知孔尝令草让表以示嗟吟良久手自折简写之谓曰:士子声名未立应共奖成无惜齿牙馀论其好善如此为吏部尚书郎。
王骞俭之子也。性凝简慕乐广为人未尝言人之短梁张弘策为人厚实笃於故旧虽居隆重不以贵势自高故人宾客礼接如布衣时禄赐皆散之亲友为卫尉卿遇害莫不痛惜焉。
刘苞性和而直与人交面折其罪退称其美情无所隐士友咸以此叹惜之终太子洗马。
刘︳平原人也。自少至长无喜愠之色每於可竞之地取以不竞胜之或有加凌之者莫不退而愧服由是众论咸归重焉本州辟主簿不就。
傅昭所涖官常以清净为政不尚严肃居朝廷无所请谒不畜门生不交私利终日端居以书记为乐虽老不衰性尤笃慎子妇家尝饷牛肉以进昭召其子曰:食之则犯法告之则不可取而埋之其居身行已不负暗室类皆如此京师後进宗其学重其道人自以为不逮仕至散骑常侍。
庾黔娄新野人少好学多讲诵孝经未尝失色於人南阳高士刘虬宗测并叹异之起家本州主簿刘杳治身清俭无所嗜好为性不自伐不论人长短位至尚书左丞。
诸葛璩处身清正妻子不见喜愠之色旦夕孜孜讲诵不辍时人益以此宗之。
庾承先字子通颍川鄢陵人也。少沈静有志操是非不涉於言喜愠不形於色人莫能窥也。後湘东王徵为法曹参军不就。
陈陆琰寡嗜欲鲜矜竞游心经籍晏如也。终通直散骑常侍。
王劢字公济通之弟也。美风仪博涉书史恬然清简未尝以利欲干怀梁世为国子。《周易》生射策举高第除秘书郎太子舍人。
虞寄少笃行造次必於仁厚虽僮竖未尝加以声色至於临危执节则辞气懔然白刃不惮也。终大中大夫。
欧阳少质直有思理以言行笃信著闻于岭表父丧毁瘠甚至萧允为光禄大夫未尝以荣利干怀及晋安王出镇湘州。又苦携允允少与蔡景历善景历子徵父党之敬闻允将行乃诣允曰:公年德并高国之元老从容坐镇日夕自为列曹何为方复辛苦在外答曰:已许晋安,岂可忘信其恬於荣势如此。
姚察性至孝有人伦鉴识冲虚谦逊不以所长矜人终日恬静惟以书记为乐在位多所称引一善可录无不赏荐。若非分相干咸以理遣尽心事上知无不为侍奉机密未尝泄漏。且任遇已隆衣冠攸属深怀退静避於声势清洁自处赀产每虚或有劝营生计笑而不答笃於宗属所得禄赐咸充周恤为吏部尚书入隋终太子内舍人。
岑之敬性谦谨未尝以才学矜物接引後进恂恂如也。终征南府谘议护军。
後魏常景善与人交终始。若一其游处者皆服其深远之度未尝见其矜[A092]之心好饮酒澹於荣利自得怀抱不事权门终车骑将军。
裴敬宪字孝虞有志行学博才清抚训诸弟专以读诵为业澹於荣利风气俊远而情性和雅未尝失色於人而。又世有仁义於乡里孝昌中蜀贼陈双炽所过残暴至敬宪宅取相约束不得焚烧为盗所服如此除太学博士。
王椿太原人为瀛州刺史更满还乡齐神武之居晋阳霸朝所在人士辐凑椿礼敬亲知多所拯接。
李冲沈雅有大量兄承为荣阳太守冲随兄至官是时牧守子弟多侵乱民庶轻有乞夺冲与承长子韶独清简皎然无所求取时人美焉显祖末为中书学生冲善交游不妄戏杂流辈重之。
游明根历官内外五十馀年处身以仁和接物以礼让时论贵之。
崔挺幼孤居丧尽礼推人受士州闾亲附焉每四时与乡人父老书相存慰辞旨款备得者荣之家徒四壁时籴踊贵乡人或有赡遗者挺辞而後受仍亦散之贫困不为蓄积故乡邑更钦叹焉仕至北海王祥司马。
辛雄廉谨雅素不妄交友喜怒不形於色释褐奉朝请。
梁越字元览性纯和笃信行无择善为光禄大夫。
辛琛宽雅有度量涉猎经史喜愠不形於色当官奉法所在有称。
韦休之为安西将军光禄大夫贞和自守未尝以言忤物。
北齐杨字遵彦魏司徒津之子也。贵公子早著声誉风表鉴裁为朝野所称家门遇祸惟有二弟一妹及兄孙女数人抚养孤幼慈旨温颜咸出人表重义轻财前後赐与多散之亲族群从弟侄十数人并待而举火频遭厄冒履艰危一餮之惠酬答必重性命之雠舍而不问。
赵彦深幼孤贫事母至孝性聪敏善书记安闲乐道不杂交游为雅论所归服昧爽取自扫门外不使人见率以为常後位至司徒。
後周乐逊性柔谨寡於交游立身以忠信为本不自矜尚每在众中言论未尝为人之先学者以此称之仕至大将军。
韦曼高尚不仕。又雅好名义虚襟善诱虽耕夫牧竖有一介可称者皆接引之。
杨荐秦郡宁夷人也。父宝昌平郡守荐幼孤早有名誉性廉谨喜怒不形於色终梁州刺史。
永累官至大将军历任内外所在颇有声称轻财好士朝野以此重焉。
皇甫性平和小心奉法安贫守志常以清白自处当时号为善人终隋州刺史。
薛善字仲良家素富僮仆数百人兄元信仗气豪侈每食方丈坐客常满弦歌不绝而善独恭已率素爱乐闲静终隆州刺史。
柳霞性温裕略无喜愠之容宏奖名教未尝论人之短尤好施与家无馀财终骠骑大将军。
隋令狐熙字长熙性严重有雅量虽在私室终日俨然不妄通宾客凡所交结必一时名士起家吏部上士。
房彦谦历官司隶刺史被执政所嫉出为泾阳令卒家无馀财车服器用务存俭素自少及长一言一行未尝涉私虽致屡空怡然自得尝从容独笑顾谓其子玄龄曰:人皆因禄富我独以官贫所遗子孙在於清白。
郭荣容貌魁岸外疏内密与之交者多爱之终右候将军。
李士谦赵郡平棘人龆龀丧父母以孝闻士谦自以少孤未尝饮酒食肉李氏宗党豪盛每至春秋二社必高会极欢无不沈醉諠乱尝集士谦所盛馔盈前而先为设黍谓群从曰:孔子称黍为五之长荀卿亦云:食先黍稷古人所尚容可违乎!少长肃然不敢弛惰退而相谓曰:既见君子方觉吾徒之不德也。士谦闻而自责曰:何乃为人所疏顿至於此。又士谦家富於财州里有兄弟分财不均至相阍讼士谦闻而出财补其少者令与多者相埒兄弟鬼惧更相推让卒为善士谦擢国子祭酒不就终於家。
唐李百药性宽容泛爱为时文宗引进後生提奖不倦。
王友贞口不言人过尤好释典屏绝膻味出言未尝负诺时论以为真君子神龙初徵太子中舍人以疾固辞。
赵骅肃宗时为秘书少监性孝弟敦重交友虽经危难不改其操。
杨绾尤攻文词藻思清赡而宗尚玄理沈静寡欲尝独处一室左右经书尘埃满室澹如也。含光用晦不欲名彰每属文耻於自白非知己不可得而见位至宰相薨。
杨於陵为左仆射致仕於陵器量宏整进止有常度在朝三十馀年崇践中外始终不失其正居官奉职亦善操守时人皆仰其风德。
孔述睿谦和退让与物无竞每亲朋集会恂恂似不能言人皆敬之终太子宾客。
韦夏卿有风韵善谈宴与人同处终年而喜愠不形於色。
许孟容方劲富有文学。又雅好推毂乐善拔士士多归之。
崔从少以贞晦恭让自处不交权利忠厚方严为正人宿儒所推阶品合立门戟终不之请四为方镇无声妓之娱终淮南节度副大使。
武儒衡字庭硕丞相元衡从父之弟才度俊伟气直貌庄言不妄发与人交有终始终兵部侍郎。
卢元辅自曾祖以名节显著元辅端静贞介不失门风历践清贯人士归美不以其父杞之恶为累终兵部侍郎。
後唐李琪初仕梁为翰林承旨琪之名播於海内重然诺怜才奖善家门雍睦。
晋尹玉羽性仁恕好静默与朋友交无怨弃御仆隶不好詈辱有过则谕而戒之有罪则礼而遣之家虽屡空不渝其廉时虽乱离不废其业仕至光禄少卿郑韬光自襁褓迨於悬车凡事十一君逾七十载所在无官谤无私过三持使节不辱君命士无贤不肖皆恭已接纳晚年背伛时人咸曰:郑伛不污平生交友之中无怨隙亲族之间无爱憎恬和自如性尚平简及为户部尚书致政归雒甚惬终焉之美。
崔字子文性恬淡不汲汲於荣利笑不至哂怒不至詈接新进後生未尝有诲群居公会寡言尝云:非止致人爱憎。且或千人祖衤尔之讳指命仆役亦用礼节隆暑祁寒不使冒犯终太子宾客。
程逊性温厚鲜是非所履循绳墨与善恶人交皆无悔吝朝野贤达咸慕而重之终太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