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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录部·崇释教原文

  昔班固纪身毒之国楚英为桑门之馔繇是金仙之教被於中夏其所述者六趣往返四生轮转以极於俗谛三乘十地等妙二觉以究於圣果叙黑白之业以明乎!报应研空有之理以显乎!真宗盖出世之玄谈非尝情之能轨度也。两晋之後教典弥盛当时名士奉之甚众精意厥修以徼福为念或著书演析以驾说为务乃至禀持戒律动静靡偷感致灵异考终厥命者亦比比有焉。

  後汉裴楷桓帝时言佛陀黄老道以谏欲令好生恶杀少嗜欲去奢泰尚无为也。

  晋郗超侍中之子少卓荦不羁有旷世之度交游士林每存胜拔善谈论义理精微事天师道高超奉佛(超无子以从弟俭之子嗣名僧施字惠脱)超官至临海太守宣威将军。

  何准字幼道充弟也。高尚寡欲充居宰辅之重权倾一时而准散带衡门不及人事惟诵佛经修营塔庙而已徵拜散骑郎不起。

  周嵩为王敦从事中郎为敦所害嵩精於事佛临刑犹於市诵经云:

  前秦徐义为苻坚右丞相坚败义为慕容永所获械埋其足将杀之中。若有人导之者遂奔杨期期以为雒阳令。

  宋范泰为侍中左光禄大夫国子祭酒领江夏王师暮年事佛甚精於宅西立氐洹精舍。

  孟顗为会稽太守事佛精恳而为谢灵运所轻尝谓顗曰:得道应须慧业文人生天当在灵运前成佛必在灵运後顗深恨此言。

  萧惠开为中庶子丁父忧居丧有孝性家素奉佛凡为父起四寺南岸南岗下名曰:禅冈寺曲阿旧乡宅名曰:禅乡寺京口墓亭名曰:禅亭寺所封封阳县名曰:禅封寺谓国僚曰:封秩盖鲜而兄弟甚多。若使全关一人则在我所让。若使人人等分。又事可悲耻寺众既立自宜悉供僧众繇此国秩不复入家。

  周续之字道祖居豫章初以太学博士徵不起闲居读老易入庐山事沙门释慧远。

  沈道虔有高尚之节累世事佛推父祖旧宅为寺至四月八日每请像请像之日取举家感动焉道虔年老菜食尝无经日之资而琴书为乐孜孜不倦。

  雷次宗有高节不交世务尝与子侄书以言所守曰:人生修短咸有定分定分之外不可智力求但当於所禀之中顺而勿牵尔吾少婴羸疾念自锺养为性好志栖物表故年虽童稚已怀远迹暨以弱冠遂业庐山逮事释和尚不时师友渊源禀教,於是洗气神明玩心坟典勉志勤躬夜以继日爰笃山林之好晤言之欢实足通理辅性成天之业乐而忘忧不知朝日之宴矣。自游道餮风二十馀载渊匠既倾良朋索续以[C260]逆违天备尝荼蓼畴昔诚愿顿尽一朝心虑荒散情意衰损故远与汝曹归耕垄畔山居谷饮人事久绝日月不处急复十年犬马之齿已逾知命崦嵫将迫前途几何实远想尚平五岳之举近谢居室琐琐之勤及今耄未至昏衰不及顿尚可厉志於所期纵心於所栖诚来生之津慧专气暮年之摄养玩岁月於良辰偷馀乐於将除在心所期尽於斯矣。汝等年各成长冠娶已毕修性衡泌吾复何忧但愿守全所志以保令终耳自今以往家事大小一勿见关子平之言可以为法。

  南齐周字彦伦初事宋为辅国府参军明帝为惨毒之事不敢显谏取诵经中因缘罪福事帝亦为之小止长於佛理著三宗论言空假义西凉州智林道人遗书深相赞美言捉麈尾来四十馀载馀义颇见宗录惟此涂白黑无一人得者为之发病非意此音猥来入耳其论见重如此於锺山西立隐舍休沐则归之时何胤亦精言佛法既断食生犹欲食肉白鱼<鱼。且>脯糖蟹以为非见生物疑食蚶蛎使学生议之学生锺岏曰:<鱼。且>之就脯骤为屈伸蟹之将糖躁扰弥甚仁人用意深怀如坦至於车螯蚶蛎眉目内阙惭浑沌之奇獷悫外缄非金人之慎不悴不荣曾草木之不。若无馨无臭与瓦砾其何故宜长克庖厨永为口实竟陵王子良见岏议大怒胤兄点亦遁节清信与书劝令菜食曰:文人之所以未极遐蹈或在不能全菜耶脱洒离析之计鼎俎网罟之兴载之简策其来实远谁敢干议观圣人之设膳羞仍复为之品节盖以茹毛饮血与生民共始纵而勿裁将无涯畔善为士者,岂不以怒已为怀是以各静封疆罔相陵轶况乃变之大者莫过死生生之所重无逾性命性命之於彼极切滋味之在我何赊而终身朝脯资之以味彼就冤残莫能自剖我业久长吁哉!可畏。且区区微卵脆薄易矜瞻彼弱顾步宜愍观其饮啄飞行使人怜悼况可甘心扑褫加复恣忍吞嚼至乃野牧成群闭豢重圈量肉揣毛以俟支剥如土委地佥谓常理可为怆息事岂一涂。若去三世理诬则幸矣。良快如使此道果然而受刑未息则一往一来一生一死斯为常事杂报如家人天如客遇客日在家日多吾侪信业未足长免则伤心之惨行亦自及夫人於血气之类虽无身践至於晨凫夜鲤不能不取备屠门财帛方经盗手犹为廉士所弃生性任启鸾刀宁复慈心所忍驺虞虽饥非自死之草不食闻其风,岂不使人多愧众生之禀此形质以畜肌骨皆繇其积壅痴迷况流莫返报受秽质历苦弥长此甘与肥皆无明之报聚也。何至复引此滋腴自胃文人得此有素聊复寸言发起耳胤末年遂绝血味。

  李安民为吴兴太守郡有项羽神护厅事太守不得上太守到郡必须祀以轭下牛安民奉佛法不与神牛着展上厅事上八关斋戒俄而牛死葬庙侧呼为李公牛冢及安民卒世以神为崇。

  张融字思光为司徒右长史涉百家长於佛理著三宗论。

  王奂为雍州刺史武帝谓王晏曰:奂於释氏实自专至其在镇,或以此妨务卿相见言自及之勿道吾意也。

  刘虬精信释氏衣粗布礼佛长斋注法华经自讲佛义以江陵西沙州去人远乃徙居之明帝建武末年诏徵国子博士不就其冬虬病正昼有白徘徊檐户之内。又有香气及磬声乃卒年八十五。

  王缋奂从弟也。为太子中庶子世祖出射雉缋信佛法称疾不从驾。

  何幼殊好佛法剪落长斋持行精苦卒年八十馀王斌初为道人博涉经籍雅有才辩善属文能唱导而修容仪尝弊衣於瓦棺寺聪法师讲成实话无复坐处惟僧正慧超尚空席斌直坐其侧慧超不能平乃骂之曰:那得此道人禄敕似队父唐突人因命驱之斌笑曰:既有叙勋僧正何为无队父道人不为动而枢机问难辞理清举四坐皆属目后还俗以诗酒自乐人莫能名之。

  梁何胤少入锺山定林寺听内典其业皆通後至吴居虎丘西寺讲经论学僧复随之东境守宰经途者莫不毕至胤尝禁杀有虞人逐鹿鹿径来趋胤伏而不动年八十六卒注百法论十二门论各一卷。

  乐法才为江夏太守因被代表便道还乡至家割宅为寺栖心物表。

  谢举为尚书令侍中少博涉多通尤长玄理及释氏义为晋陵郡时尝与义僧迎讲经论徵士何胤自虎丘山出赴之其盛如此举宅内山斋舍以为寺泉石之美殆。若自然临川始兴诸王尝所游践举注净名经尝自讲说。

  陆杲为金紫光禄大夫素信佛法持戒甚精著法门传三十卷。

  裴子野河东闻喜人末年深信释氏持其教戒终身饭麦食蔬终步兵校尉。

  孔笃信佛理遍持经戒官至岳阳王府谘议东阳州别驾。

  江革为太尉临川王长史时高祖盛於佛教朝贤多启求受戒革精信因果而高祖未知谓革不奉佛教乃赐革觉意诗五百字云:惟当勤精进自强行胜修,岂可作底突如彼必死囚以此告江革并及诸贵游。又手敕云:世间果报不可不信岂得底突如对元延明邪革因启乞受菩萨戒。

  何敬容为尚书令中大同初高祖幸同太寺讲金字三惠经敬容请预听敕许之何氏自晋司空充守司空尚书世奉佛法并建立塔寺至敬容。又舍宅东为伽蓝趋世者因助财造构敬容并不拒故此寺堂宇较餙颇为宏丽时轻薄者因呼为众造寺焉及敬容免职出宅止有尝用器物及囊衣而已竟无馀财货亦以此称之。

  到溉为左民尚书家门雍睦兄弟相爱初与弟洽尝共居一斋洽卒便舍为寺因断腥膻终身蔬食别营小室高祖每月三置净馔。

  萧几为尚书左丞末年专奉释教。

  刘勰字彦和早孤笃志好学家贫不婚娶依沙门僧与之居处积十馀年遂博通经论因区别部类录而序之今定林藏经勰所定也。後为步兵校尉通事舍人勰为文长於佛理京师寺塔及名僧碑志必请勰制文有敕与慧镇沙门於定林寺撰经证功毕遂启求出家先燔须以自誓敕许之乃於寺变服名慧地未期而卒。

  刘香为尚书左丞奉释氏经教尝行慈忍。

  任孝恭为司文侍郎兼通事舍人少从萧寺法师读经论明佛理至是蔬食持戒信受甚笃。

  陶弘景初为诸王侍读奉朝请後弃官居句容曾梦佛授其菩提记名为胜力菩萨乃请贸阝县阿育王塔自誓守五大戒。

  刘慧斐初为安西成王法曹行参军明释典工篆隶在山手写佛经二千馀卷昼夜行道孜孜不倦远近钦慕之。

  范文琰吴郡钱塘人好学博通经史兼精佛义临川王辟不就。

  刘︳平原人善立言尤精释典与族兄刘听讲於锺山诸寺因共卜筑宋熙寺东涧有终焉之志刺史张稷辟主簿不就。

  张孝秀为建安王别驾顷之遂去职归山居于东林寺专精释典。

  庾诜新野人性夷旷爱林泉高祖以平西记室徵不起晚年尤遵释教宅内立道场环绕礼忄六时不辍诵法华经每月一百遍後夜中忽见一道人自称愿公容止甚异呼诜为上行先生授香而去中大通四年因昼寝忽惊觉曰:愿公复来不可久住颜色不变言终而卒时年七十八举室咸闻空中唱上行先生已生弥陀净域矣。

  刘隐居求志遨游山泽幼时尝病坐空室有一老公至门谓曰:心力勇猛能精心性但不得久滞一方耳因弹指而去既长精心学佛有道人释宝志者时人莫测也。遇於兴皇寺惊起曰:隐居学道清净登佛如此三说。

  陈王固清虚寡欲居丧以孝闻。又崇信佛法及丁所生母忧遂终身蔬食夜则坐禅昼诵佛经兼习成实论义尝聘于西魏因宴享之际请停杀一羊羊於固前跪拜。又宴昆明池魏人以南人嗜鱼大设罟网固以佛法咒之遂一鳞不获位至太常卿。

  周弘正为尚书右仆射弘正持善立言兼名释典虽硕学名僧莫不请质疑滞初藏法师於开善寺讲说门徒数百弘正年少未知名著红绵绞髻踞门而听众人蔑之弗谴也。既而乘间进难举坐尽倾法师疑非世人。

  陆庆少好学遍通五经仕梁为娄令值梁季丧乱乃覃心释典经论靡不该究鄱阳晋安王俱以记室徵并不就乃筑室屏居以禅诵为事由是传经受业者盖鲜矣。

  姚察为尚书领著作察幼年尝就锺山明庆寺尚禅师受菩萨戒及在官禄俸皆舍寺起造并追为禅师树碑文甚遒丽。又遇见梁国子祭酒萧子书此寺禅斋诗览之怆然乃用萧韵述怀为咏词文哀切益以此称之察初愿读一藏经便已究竟将终曾无痛惨但西向正坐念云:一切空寂卒後身体柔软颜色如常。

  徐凌为太子太傅凌少而崇信释教经论多所精解後主在东宫令凌讲大品经义名僧自远集每讲筵商较四座莫能与抗。

  徐孝克凌弟也。初为太学博士东游居于钱塘之住义里与诸僧讨论释典遂通三论每日二时讲早讲佛经晚讲礼传道俗受业者数百人文帝天嘉中除剡令非其好也。寻复去职高宗太建四年徵为秘书丞不就乃蔬食长斋持菩萨戒昼夜讲诵法华经高宗甚高其操行後为都官尚书孝克性清素而好施惠故不免饥寒後主敕以石头津税给之孝克悉用设斋写经随尽後主祯明中为散骑常侍陈亡入隋为国子祭酒以疾卒时年七十三临终正坐念佛室内有非常异香气邻里皆惊异之。

  马枢扶风人善佛经及。《周易》、《老子》义撰道觉论二十卷行於世。

  梁邵陵王纶为南徐州刺史素闻其名引为学士纶时自讲大品经令枢讲维摩。《老子》、《周易》同日发题道俗听者二千人王欲极观优劣乃谓众与马学士论义必使屈服不得空立客主,於是数家学者各起问端乃依次剖判开其宗旨然後枝分派别转变无穷论者拱默听受而已纶甚嘉之天嘉元年以度支尚书徵不起。

  孙为郢州刺史处已率易不以名位骄物时兴皇慧朗法师该通释典每造讲筵时有抗论法侣莫不倾心。

  傅纟宰为右卫将军兼中书通事舍人笃信佛教从兴皇慧朗法师受三论尽通其学时有大心法师著无诤论以该之纟宰乃为明道论用释其难其略曰:无此下论多误诤论言比有弘三论者雷同诃诋恣言罪状历毁诸佛非斥众学论中道而执偏心语忘怀而竟独胜方学数论更为雠敌雠敌既构争斗大生以此之心而成罪业罪业不止,岂不重增生死大苦聚集答曰:三论之兴为日久矣。龙树创其源除内学之偏见提婆扬其旨荡外道之邪执欲使大化流而不壅玄风阐而无坠其言旷其意遂其道博其流深斯固龙象之腾骧鲲鹏之搏运蹇乘决羽,岂能锄望其间哉!顷代浇薄时无旷土苟习小学以化蒙心渐染成俗遂迷正路惟竞穿凿各肆营造枝叶徒繁本源日翳一师解释复异一师更改旧宗各立新意同学之中取寤复别如是辗转添糅倍多总而用之心无的准择而行之何者为正,岂不浑沌伤窍嘉树弊牙虽复人说非马家握灵蛇以无当之卮同画地之饼矣。其於失道不亦宜乎!摄山之学则不如是守一遵本无改作之过约文申意杜臆断之情言无预说理非宿构睹缘尔乃应见敌然後动纵横络绎忽恍杳冥或弥漫而不穷或消散而无所焕乎!其有文章踪迹不可得深渊不可量即事而非远凡相酬对随理详覆有何嫉诈干犯诸师诸师所说是为可毁为不可毁。若可毁者为故衰。若不可毁毁自不及法师何独弊护不听护乎!且教有大小备在圣诰大乘之文则指斥小道今弘大法宁得不言大乘之意耶斯则褒贬之事纵横於学与夺之辞依经议论何得见佛说而信顺在我语而忤逆无诤平等心如是邪。且忿恚烦恼凡夫常性失理之徒率皆如此,岂可以三修未惬六师怀恨而蕴涅妙法永不宣扬但冀其忿愤之心既极恬淡之寤自成尔人面不同其心亦异或有辞意相反或有心口相符岂得必谓他人说中道而心偏执已行无诤外不违而内平等雠敌斗讼岂我事焉罪业聚集在斗诤者所谓耳无诤论言摄山大师诱进化导则不如此即习行於无诤者也。遵寤之德既往淳一之风已浇竞胜之心呵毁之曲盛於此矣。吾愿息讼诤以通道让胜以忘德何必拨乱异家生其恚怒者乎!若以中道之心行於诚实亦能不诤。若以偏著之心说於中论亦得有诤固知诤与不诤偏在一法曰:摄山大师实无诤矣。但法师之所尝未中其节彼静守幽谷寂尔无为凡有训勉莫不同心从容语默物无间然故其意虽深其言甚约今之敷畅地势不然处生城之隅居聚落之内呼吸顾望之容唇吻纵横之士奋锋[A13C]励羽翼明目张胆披坚执锐骋异家别解窥伺间隙较其长短与相酬对扌角其轻重岂得默默无言唯唯应命必须掎摭同异发摘疵瑕忘身而弘道忤俗而通教以此为病益知未达。若令大师当此之地亦何必默已而为法师所贵邪法师。又言吾愿息诤以通道让胜以忘德道德之事不止在诤与不诤让与不让也。此语直是人间所重法师慕而言之竟未知胜。若为可让也。若他人道高则自胜不劳让矣。他人道劣则虽让而无益疏矣。欲让之心将非虚设中道之心无处不可诚实三论何事致乖但愿息守株之解除胶柱之意是事皆中也。来旨言诤与不诤偏在一法何为独褒无诤耶讵非矛无诤论言邪正得失胜负是非必生於心矣。非谓所说之法而有定相论优劣也。是异论是非以偏著为失信无是无非消彼得失以此论为胜妙者他论所不及此亦为失也。何者凡心所破岂无心於能破则胜负之心不忘宁不存胜者乎!斯则矜我为得弃他人之失即有取舍大生是非便增斗诤曰:言心使心受言诠和合根尘鼓动风气故成语也。事必由心实如来说至於心造伪以使口口行诈以应心外和而内险言随而意逆求利养引声名入道之人在家之士斯辈非一圣人所以曲陈教诫深致防杜说现在之殃咎叙将来之患害此文明著甚於日月犹有忘爱躯冒峻制舀汤炭甘齑粉必行而不顾也,岂能悦无诤之诈而回□革音邪。若弘道之人宣化之士心知胜也。口言胜也。心知劣也。口言劣也。固无所包藏亦无所忌惮但直心而行之耳他道虽劣圣人之教也。已德虽优亦圣人之教也。我胜则圣人胜他劣则圣人劣圣人之优劣盖根缘所宜尔於彼於此何所厚薄哉!虽复终日按剑极夜击柝目以争得失作气以求胜负在谁处乎!有心之与无心徒欲分别虚空耳何意不许我论说而使我谦退此谓鹤鹏已翔於寥廓而虞者犹窥薮泽而求之嗟乎!丈夫之当弘斯道矣。无诤论言无诤之道通於内外子所言须诤者。此用末而求本失本而营末者也。今为子释之何则。若依外典寻书契之前至淳之世朴质其心行不言之教当於此时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各得其所复有何诤乎!固知本来不诤是物之真矣。曰:诤与无诤不可偏执本之与末。又安可知由来不诤宁知非末於今而诤何验非本夫居後而望前则为前居前而望後则为後而前後之事犹如彼此彼呼此为彼此呼彼为彼彼此之名的居谁处以此言之万事可知矣。本末前後是非善恶可常守耶何得自信聪明废他耳目夫水泡生灭火轮旋转入窖受羁绁生忧畏起烦恼其失何哉!不与道相应而起诸见故也。相应者则不然无为也。无不为也。善恶不能偕而未曾离善恶生死不能至亦终然至生死故得永离而任放焉是以圣人念绕桎之不脱愍黏胶之难离故殷勤教示备诸便巧希向之徒涉求有类虽麟角难成象形易失宁得不仿佛遐路勉励短晨。且当念已身之善恶莫揣他物而欲分别而言我聪明我知见我计较我思惟以此而言亦为疏矣。他人者实难测或可是凡夫真尔亦可是圣人仰同时俗所宜见果报所应睹安得肆胸襟尽情性而生讥诮乎!正应虚已而游乎!世俛仰於电露之间耳明月在天众水咸见清风至林群籁毕响吾岂逆物哉!不入鲍鱼不甘腐鼠吾岂同物哉!谁能知我共行斯路浩浩乎!堂堂乎!岂复见有诤为非无诤为是此则诤者自诤无诤者自无诤吾俱取而用之宁劳法师费功夫点笔纸但申於无诤弟子疲唇舌消晷漏惟对於明道戏论於糟粕哉!必欲具考真伪观得失无过依贤圣之言捡行藏之理始终考究表里综使浮辞无所用诈道自然消更待後进以观其妙矣。

  陆瑜为太子中舍人学成实论於僧滔法师通大旨後魏刁雍为征南大将军施爱士恬静寡欲笃信佛道著教诫二十馀篇以训导子孙。

  雍子遵为太尉谘议参军年七十志力不衰尝经笃疾几死见神明救免言是福门之子当享长年。

  裴宣为员外散骑侍郎孝文集沙门讲佛经因命宣论难甚有诣理帝称善。

  高允为尚书散骑常侍雅言佛道时设斋讲好生恶杀。

  赵柔少以才学知名为河内太守陇西王源贺采佛经幽旨作祗园精舍图偈六卷柔为之注解咸得理衷为当时隽僧所钦畏焉。又立铭赞颁行於世。

  崔光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崇信佛法礼拜读诵老而逾甚终日怡怡未曾恚忿曾於门下省昼坐读经有鸽飞集膝前遂入于怀缘膝上肩久之乃去道俗赞咏诗诵者数十人每为沙门朝贵请讲维摩十地经听者尝数百人即为二经义疏三十馀卷识者知其疏略。

  崔敬友光弟也。除梁邵太守会遭所生母忧不拜敬友精心佛道昼夜诵经免丧之後遂菜食终世。

  裴植字文远少而好学览经史尤长释典善谈理义为度支尚书侍中于忠等矫诏杀之植临终神志自。若遗令子弟命尽之後剪落鬓被以法服以沙门礼葬于嵩之阴。

  奚康生久为将及临州尹多所杀戮而乃信尚佛道数舍其居宅以立寺塔凡历四州皆有建置。

  孙绍为左卫将军右光禄大夫记著释典论虽不直每时有可存。

  胡国珍[B17P]太后之父为中书监年虽笃老而雅敬佛法时事齐洁自强礼拜至於出入侍从犹能跨马据鞍孝明神龟元年四月七步从所建佛寺发至阊阖门四五里八日。又立观像晚乃肯坐劳执增甚因遂寝疾。

  冯亮南阳人性清静隐居崧高帝尝诏以为羽林监领中书舍人将令侍读十地诸经固辞不拜。又欲使衣帻入见亮苦求以幅巾就朝遂不强逼还山数年会逆人王敞事发连山中沙门而亮被执赴尚书省十馀日诏特免雪亮不敢还山遂寓居景明寺敕给衣食及其从者数人後思其旧居复还山室亮既雅爱山水。又兼巧思结架林甚得栖游之颇以此闻宣武给其工力令与沙门统僧暹河南尹甄琛等同视嵩高形胜之处遂造居佛寺林泉既奇营制。又美曲尽山居之妙亮时出京师延昌二年冬因遇笃疾宣武敕以马送令还山居崧高道场寺数日而卒诏赠布二百疋以供亡事亮遗诫兄子综敛以衣舀左手持板右手执孝经一卷置尸磐石之上去人数里外积十馀日乃焚於山以灰烬处起佛塔藏经崔暹宣武时为度支尚书兼仆射魏梁通和要贵皆遣人随聘使交易暹寄求佛经梁武帝闻之为缮写以幡花赞贝送至馆焉然而好大言调戏无节度密令沙门明藏著物论而署已名传诸江表。

  後周苏绰为度支尚书深信佛理著物性论七经并行於世。

  隋辛彦之为潞州刺史崇信佛道於城内立浮图二所并十五层开皇十一年州人张元暴死数日乃苏云:游天上见新构一堂制极崇丽元问其故人云:潞州刺史辛彦之有功德造此堂以待之彦之闻而不悦其年卒官。

  李士谦赵郡平棘人也。为员外郎善谈玄理尝有一客在坐不信佛家应报之义以为外典无闻焉士谦喻之曰:积善馀庆积恶馀殃高门待封扫墓望丧,岂非俗咎之应邪佛经云:轮转五道无复穷已此则贾谊所言千变万化未始有极忽然为人之所谓也。佛道未东而贤者已知其然矣。至。若鲧为黄熊杜宇为褒君为龙牛哀为虎君子为鹄小人为猿彭生为豕如意为犬黄母为鼋邓艾为牛徐伯为鱼铃下为乌燕书佐为蛇羊祜前身李氏之子此非佛像变受异形之谓邪客曰:邢子才云:,岂有松柏後身化为樗栎仆以为然士谦曰:此不类之谈也。变化皆由心作木,岂有心乎!客人问三教优劣士谦曰: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客亦不能难而止。

  柳誓为易帝东宫学士太子以其好内典令撰法华玄宗为二十卷奏之太子览而大悦赏赐优洽侪辈莫与并。

  唐萧景贞观中为秘书监尤好内典历位清通而襟情雅素励行蔬菲笃沙门之禁诫所得俸禄皆充檀施身终之日家无遗产。

  萧为金紫光禄大夫专心释氏尝修梵行每见沙门大德尝与之论难及苦空思之所涉必谐微旨太宗以好佛道尝赉绣佛像一躯并绣形状於像侧为供养之容赐王裒所书大品般。若经一部并赐袈裟以充讲诵之服焉後表乞出家太宗怒之出为商州刺史。

  崔元综则天朝官至宰相综笃信释典好洁细行薰辛不历口者二十馀年。

  李鼎宝应初为凤翔尹以百姓所立鼎生祠抗表乞改置佛寺度僧七人许之。

  王维为尚书右丞与弟缙俱奉佛居尝蔬食不茹荤於蓝田南辋口置别业引辋水激流於草堂之下涨深潭於竹中浮轻舟绕溪洞弹琴朗咏尝饭十数名僧以玄谈为乐室中惟有茶铛药臼经案绳床而已维早禅门深虚心地长斋素食不衣文采退朝之後尝焚香独坐禅诵为事妻亡後三十年孤居一室便绝尘累。

  王缙为工部侍郎平章事与元载杜鸿渐同居相位俱喜饭僧徒代宗尝问以福业报应事因而启奏由是奉之过当大历初缙上言妻李氏疾患经今七年请舍道政坊私第为寺度僧三七住持仍乞赐寺额为宝应帝许之。

  李重倩为淮西节度兵马使抗表请舍所居延寿里宅为佛经坊许之仍赐名宝应一切经坊。

  杨绾为中书侍郎平章事雅尚玄宗道释二教尝著王开先生傅以见意。

  梁崇义为山南东道节度大历末抗表乞以襄阳旧宅为寺许之。

  关播为太子少师善言佛理尤精释氏之学。

  路泌为浑元帅判官随与吐蕃会盟而舀既在绝域栖心於释氏之教为赞普所重待以宾礼。

  刘总为幽州节度使穆宗长庆初奏请以私第为佛寺遣中官焦仙晟以寺额曰:报恩就赐之。又奏请为僧诏授侍中天平军节度总因乞出家朝廷以缁服就赐之锡名大觉亦以郓帅斧钺侍中印绶授之惟所趋向而总竟从释氏幽州上言总剃为僧不知在所竟卒於易州。

  韦绶字子章京兆人丧父刺血写佛经。

  韦处厚为中书侍郎平章事雅信释氏因果之说晚节尤甚。

  张仲武为幽州节度故事每有新帅多创招提以邀福利仲武曰:劳人求福何福之有因出己所俸择吏之清洁者厚给其家使市纸於江南远佣其善书者录其释氏之典传之於人因谓其宾客曰:此非取福贵助其教化耳。

  梁张策妙通因果酷奉空教未弱冠落为僧居雍之慈见精庐颇有高致广明末大盗犯关策遂返初服奉父母逃难君子多之後为刑部侍郎平章事晋王建立为青州节度晚年归心释氏饭僧营寺戒杀慎狱民稍安之。

  桑维翰为侍中天福末奏臣洛京章善坊舍宅为僧院乞赐名额敕以奉仙禅院为名。

  和凝为右仆射平章事天福末奏臣滑州舍宅为僧院便令亲妹尼福因往彼住持乞颁名额兼赐紫衣敕以悟真禅院为名福因宜赐紫衣。

  晋马胤孙罢相为太子宾客胤孙少慕韩愈之为文故不重佛及退居里巷追感唐帝平昔之遇乃依长寿僧舍读佛书冀申冥报岁馀枕籍黄卷中见华严楞严词理富赡由是酷赏之仍抄录事相形於歌咏谓之法喜集。又纂诸经要言为佛国记凡数千言或调之曰:公生平以博奕韩愈为高识何前倨而後恭是佛佞公邪公佞佛邪胤孙笑而曰:佛佞予则多矣。李显德中同平章事以本贯河南府雒阳县清风乡高阳里本居经黄蔡乱离园庐荡尽养於外祖亦其旧墟於其地置兰。若命僧居之以申罔极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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